派出所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里里外外把她围水泄不通。她上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场景还是在国庆的时候去中心城区看典礼。

纪主任见云歌跌在地上，向她伸出手：“云小姐，快站起来，我们有事要找你谈。”

云歌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双手不自觉搅在一起，吞了一口唾沫，满心满眼都是紧张。

她记得一个小时之前，派出所里全是警察，怎么回来之后，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云歌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警察，熟悉地问：“派出所的民警呢？”

纪主任说道：“你说的是昨天十一点二十八分和你见面的四十三岁的张警官吗？他正在外面，你要见他吗？”

云歌愣了愣，她并不知道那个警察姓张，但是纪主任说的时间和描述实在是太精确，她可以确定昨天负责接待自己的就是张警官。

云歌并不在意张警官到底去了哪，最关心的还是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捏着自己的衣角，紧张地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她也不想紧张的，但是被这样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围住，空气里充满了硝烟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脑海中想出许多影视作品中关于实验室切片的影像，在那些影视剧中，拥有异能力的人会被科学家切片研究，以及从中获得科学上的发展。她只是想向国家求助，国家不会把它拉去切片吧？

纪主任推了下眼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念出上面的文字：“云歌，家里住在海光区桑树下西城小区六栋101室，身份证号是。父亲名字叫做云藏，母亲名字叫做文芳，之前车祸离世。目前没有直系亲属，只有一个远房亲戚，那个远房亲戚正在海外读书。

你三岁的时候上的是家附近的蓝天幼儿园，六岁的时候上西峰路小学，十二岁的时候考上芳华中学，十八岁通过艺考考上中央美院。在实习的时候，因为不满加班，向老板提出辞呈，目前是社交软件有三万一千六百五十八粉丝的画手，在圈内的名字叫做云上。

你是云歌本人吗？”

云歌喉结上下滑动，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远房亲戚，纪主任却以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说明她应该是有这样一个亲戚的。

云歌点头应是：“是我。”

因为周围的人带来的压迫力太强，云歌生怕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急急忙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坏事，我虽然是兼职画师，但是我没有偷税漏税过，我是按时交税的公民。”

纪主任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向面前的资料：“可是你上初一的时候，和你的同桌打过架。”

云歌想起这件事情，心里有些生气，顾不上在意纪主任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立即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谁让他总是拽我的头发，还想剪我的头发，这，这应该是正当防卫。”

云歌打小就是美人胚子，初中的时候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班级里那些幼稚的男生觉得靠欺负她就能引起她的注意力，言语和行为之间总是针对她。云歌脾气很软，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她把后桌的男生打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云歌心里浮现丝丝紧张，她只是曾经跟同学打过架，总不至于要被拘留吧。

好在纪主任并没有介意这点小事，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纠结到底是不是正当防卫，关上自己手中的资料：“我知道了，云小姐，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云歌心里既是紧张又是害怕：“要去哪？”

纪主任：“你到了就知道了。”

随后，纪主任递给她一件衣服，让她穿上去。这件衣服看上去像是个马甲背心，细胳膊细腿的云歌差点拿不动。纪主任在旁指导，云歌用了好久才找到这件衣服的正确穿法，走动之间，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沉了。

四体不勤的她被这件衣服累到喘不过气，不想穿这件衣服，疑惑地问：“为什么要穿这个背心？”

纪主任：“这不是背心，这是防弹衣。”

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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