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日斩听到来自于木叶忍者们的呼喊，苍老脸庞流露出发自内心的一缕笑意。

“木叶的大家，请稍稍安静一点。

老头子，最后还有一些话，想说完。”

他虚弱的厉害，任谁都能听出声音的有气无力。

可就是这样虚弱的话语，让周遭的一片片废墟，从喧嚣归于安静。

“咳咳大蛇丸我再给你上最后一堂课吧。”

发觉凛搀扶住了颤颤巍巍的自己，猿飞日斩也没过多在意。

表面看上去，他的伤势似乎还没到致命的程度，实际上，体内早已是乱成一锅粥。

再加上饮下试剂的副作用，他现在还能活着，其实只不过是靠体内残存的查克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

对忍界绝大部分忍术秘术禁术了如指掌的他最为清楚，没有一门医疗忍术，能治疗现在的伤势。

他，已经走到了人生路的尽头。

不过，在联合中忍考试尚未开始之前，他对于这一幕就早有预料。

况且，能接替他的后辈，已然真正成长了起来，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剩下多少遗憾。

“大蛇丸，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求着什么。”

他的嗓音越来越洪亮，猿飞日斩清楚，自己大抵是进入了回光返照的时刻。

“然而，人终有一天，都是会死的。

这是万事万物的定律，没有人可以逃避，也没有人能够逃避。”

有意无意的看了警惕地佩恩一眼，他轻声笑着：

“神，也不能。”

不知为何，大蛇丸只是沉默的看着老人，并没有开口斥驳他。

“但是，

总有一些事物，能够超越时间的枷锁，不断传递下去。”

掸了掸火影斗笠上的灰尘，布满皱纹的手认真擦拭了好几下，露出斗笠上宛若炙焰一般灼热耀眼的‘火’字。

“每个人心中，或许对于这些事务，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理解。

在我的眼中它就是——火之意志。”

猿飞日斩的声音愈发高昂，查克拉的流转，带起残存于体内的最后一丝药剂之渣。

恍惚间，众人视线中，仿佛又一次出现了那个手持金刚如意棒的身影。

他并不算高大，但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发自心灵的安全感。

视线从大蛇丸身上移开，最终对上少女似乎压抑着一些情绪的双眸。

她的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层灰。

“凛，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个时刻。”

面板跳出了一个极度夸张的数字，宇智波临的注意力，却头一次没有集中于其上。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面前这位老者的想法。

若是几天之前的他，大概会直接对老者提出拒绝。

因为，他不是一个爱管事的性格。

从一开始，他只是想安安全全的活过灭族之夜，仅此而已。

“接下它吧，凛。

这个木叶里，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

老人洪亮的声音，在这一刻竟带上了几分颤抖。

“我”

宇智波临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第一个字。

他看得出来，老人在紧张。

沉默了几秒，少女轻轻低下了头。

猿飞日斩笑了，笑得格外灿烂。

这是他一生中，笑得最为开怀，内心最为激荡的一次。

他笑出了眼泪，老泪纵横。

火影斗笠，被他双手郑重的托举着，戴上少女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