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挽卿。”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小心翼翼。
眼前的一切在一瞬之间消失了。
风铃依旧,桌案后已然没了人。
空旷的殿内,响起一声低喃,带着轻微的回声。
窗外的阳光似乎更烈了,连微风都渐小。
是他看错。
后来不知道过了几年,陈秉生一日空闲,去了藏书阁。
查阅书籍时,在某处旮旯角落找到一本册子,册子似乎散过,被人用细线重新固定。
翻开第一页,是熟悉的字迹——
“魏挽卿再也没有母后了。”
“碧粳粥好难吃,不知是哪个厨子做的……其实,好吧,也还可以。”
“我还想养一只猫,就取名为太子爷。”
“今日去了禁军校场,偷看了他一眼,他没发现我。”
很多都只是一笔带过,越往后记录的时间间隔越长。
“秋猎,救了个小姑娘,和他在帐篷里睡了一晚,幸亏没有被他发现身份。”
嗯?陈秉生皱了皱眉,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复又往下看。
“先生上课好无聊,又想打瞌睡了,谢玖隅已经睡着了。”
“做了个梦,不好的梦,他知道我身份后越发冷漠了。”
“虽然我身负重任,知道永远不会有结果。可我骨子里还是女子啊,也是真的喜欢他。”
记到登基后,就再没有了。
翻动时,后面散落了一张字条,陈秉生顾不上心中的惊讶,他蹲下捡起来。
只见上边写着:
思君不见君,念君入骨。
陈秉生的指尖瞬间顿住,半响没动。
上面标的时间是光熙七年六月。
窗外的阳光碎了一地,亮闪闪的铺在地上。
魏挽卿,竟是女子。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是枉为人伦,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