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墨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这个国师可不是一般人,连父皇都要怕他三分。”
“那日在御花园,我和十三弟亲耳听见的,父皇跟他道歉来着,而且父皇在他面前还自称为‘我’呢!”
“那又如何?你身为皇子,要学的不是开药方给人看病,你要学的是治国。”金贵嫔苦口婆心的说道。
如今陈秉生短短几个月已经被罚了两次禁足,若是她的儿子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
“你怎么就不知道赶着学点好?!”金贵嫔气不打一处来,戳了戳陈秉墨的脑门。
她这个儿子啊,虽然取了“墨”的字,为人却一点也不稳重,总是风风火火的。
金贵嫔看着他,笑容也多了起来,柔声说:“你看看你,这满身的汗,怕是又跟着李将军练射箭去了?”
“没有,”陈秉墨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今日国师讲《药经》,我去听了一些。”
金贵嫔皱了皱眉头,“去听那些做什么?”
“额娘,大哥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们都很好,况且额娘,我以后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亲王,娶了老婆生一堆孩子,像嘉宁一样的,奶团子一样的女孩。”
陈秉墨揉揉脑袋,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嘉宁?就是那个皇上封的公主?”金贵嫔对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莫名有些反感。
“是啊,额娘,你可不知道,嘉宁真的可聪明了,又好看,又甜,又……”
陈秉墨还没说完,金贵嫔就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累了。”
陈秉墨只好嘟嘟嘴,“好吧。”
正巧落英端着一盆水进来,差点又和他撞了个正怀。
“四皇子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落英将手里铜盆放下。
金贵嫔则愈发焦躁,“那个什么嘉宁长公主,你可去打听了?”
“回娘娘,奴婢自然是去打听了。”
“这公主原本是首辅的嫡女,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养在先皇后的身边,先皇后薨逝后,便被魏家接了回去,由魏老夫人养着,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的封了县主,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了现在的位置。”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命好的人……”
“不过公主您的命也很好啊,”她看自家主子变了变脸色,立马改口。
“您从小荣华富贵,嫁来南梁便直接封了贵嫔,皇上对您也是疼爱的紧。”
落英伺候着金贵嫔梳洗,用镶了宝石的金梳子梳着那乌黑的长发。
“命好?”金贵嫔冷笑了一声,“你见过命好的公主被送来和亲的吗?”
落英没了话,只能不做声的伺候着。
沉默了一会儿,金贵嫔突然想起今日皇后的表情,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便抢过梳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福寿宫——
苏宁妤近几日总是莫名心发慌,最后无法便只好传了太医询问。
“皇后娘娘,您近日一定要按时服药,这心疾可是大患,切勿胡思乱想。”周太医表情严肃地说道。
秋霜见状,立马掏出了一枚金锭子放进了周太医的药箱。
“娘娘,这是?”周太医慌了。
苏宁妤示意周太医靠近,“本宫这么多年无子嗣,周太医可有法子?”
“娘娘的意思是……”周太医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所说的这个法子,乃是所谓的民间偏方。
苏宁妤点点头,“本宫虽贵为皇后,但本分上来说也应该为皇家开枝散叶。”
周太医看了眼秋霜,“娘娘,微臣明白,待微臣回去翻阅古书,定给娘娘寻个法子回来。”
“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秋霜送了周太医,回来时便看见苏宁妤对着镜子出神。
只见她抚了抚脸颊,自言自语到:“我才不过二十几岁,居然也开始有皱纹了。”
“娘娘已然天人之姿,一两道皱纹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