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不会吧。”

皱着眉眼，小白无法相信，可仰面看了看那块接纳圣渊之灾的异魔碎肉，它又不觉间自我回应道，“不，也许真有这种可能，强大的毒素若是无法化解无法掌控，的确存在毁灭世界的力量。”

玄老嗤笑道，“毒？呵，那不过是所谓大尊对于未知事物给予的主观定义，名称性质全由他的认知决定，至于该物质本身，可从未告知你它是毒素。”

“……”

“说得也是。”小白干咳一声，转眼又道，“可我还是有一处疑问无法解析，按照金翎所言，除了万毒魔窟本体……哦，还有父亲的灾厄神体这两者之外，圣渊之灾理论上应该不存在摧毁不了的事物，但如果父亲假定的结论成立，异空魔族的世界真的被它摧毁，异空魔族也会被摧毁才是，而结果呢？他们非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还受到了这种物质的眷顾，获得了它的认可。”

“眷顾？认可？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玄老鬼扭头看向沐辰，“小辰子，你觉得呢？”

沐辰凝望那块异魔碎肉，摇头道，“说是眷顾，倒不如说是诅咒，或者只是这种物质侵害下的幸存者。”

“哦？”

此话一出，小白玄老二者皆是讶然，只不过前者是真的讶异，而后者则明显带着趣味性，于是玄老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异魔成功的抵御了这种物质产生了变异。”

沐辰点头，“是，虽然现在无法证明这种物质就是毒素，但它产生的效果与病毒瘟疫很是相似，都具备强大的毁灭性和传递性。既然如此，也就存在抵抗它的几率，现在残存的异魔一族，更有可能是沾染了这种事物又在特定的机遇中存活下来的异类。”

“异类吗？”

眯了眯眼，玄老鬼咧唇道，“倒是很符合它们的形象，异空魔族……难怪圣战之时人类会给他们取个这样的称谓。然后呢，得到这个结论的你又有什么更深层的想法？”

沉吟数秒，沐辰道，“担忧。”

“担忧？”

“且不止一个。”

“说来听听。”

沐辰叹息，“第一，能够承受住世界毁灭的打击，仅靠残存的族人便将极武大陆逼至绝境，异魔所在的世界，等级恐怕比极武大陆强盛无数；第二，既然异空魔族的世界出现圣渊之灾的暴动，那么拥有同样物质的极武大陆会不会也隐含这种威胁？甚至，等到黔驴技穷走投无路，异魔会不会主动引发圣渊之灾的暴动，直接摧毁这片大陆，让两方同归于尽？”

说完，沐辰再次陷入沉默，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潜意识的预感告诉他这种猜测正确的概率更大。

“当然，这些都是在异魔世界被毁的前提下延伸的，不过话说回来，极武大陆存有圣渊之灾这种事物本就很令人费解，它的存在价值是什么？”

末了，沐辰还不忘加上一句埋怨。

玄老鬼无奈的笑了笑，“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无法纠结其合理性，但面对这种隐性的威胁，我们有着比异空魔族更大的应对优势。”

“？”

“就是你。”

拍了拍沐辰的肩膀，玄老鬼道，“你所拥有的灾厄神体恰好可以驱除圣渊之灾，如果真如你所说，异空魔族想要引动这种事物摧毁大陆，你也可以作为最终手段瓦解这种可能，只是前提需要你得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强大到足以引领整个大陆，令其配合你的行动。”

沐辰怔了怔神，重复道，“引领整个大陆……”

玄老鬼微微一笑，“已经不远了，师尊相信你能做到。”

小白也是咧齿轻笑，不过正当它要随之附和的时候，突然瞳孔一闪，惊声道，“父亲，老鬼，你们刚说异空魔族是接触了圣渊之灾异变而成的异类，那是不是代表父亲的灾厄神体同样能对异魔产生巨大的杀伤力？！”

“？！”

一言至，两人惊，沐辰与玄老鬼对视一眼，心脏猛然一跳！这倒从未想过，毕竟他是最近才开始频繁使用灾厄神体的特性，以往都只将它当做一种驱除毒物的护体之法，却从未动过用其进攻的念头，现在想想，还真有尝试的必要。

一念至此，玄老鬼催促道，“试一下！”

沐辰重重点头，大手一招，异魔碎肉迅速下坠。

入手，粘稠的感觉依旧，接纳了那道圣渊之灾后，碎肉并没有产生额外的变化。

抿了抿唇，展露出期望的眼神，沐辰意识一动，灾厄气息运转调动，迅速笼罩整块异魔碎肉。如果功成，这块碎肉必然瞬间消融，最终连渣都不会剩下；可是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十秒钟过去，被灾厄气息包裹的异魔碎肉连一层肉膜都没有损耗，它仍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没有反应！”

抬眸，沐辰诧异的看向小白和玄老鬼，两者也同样意外的看着碎肉，数秒才道，“还真是。”

“不应该啊。”小白不解道，“既然受到圣渊之灾的侵蚀，灾厄神体理应能够驱除它才对，怎么会这样？”

玄老鬼沉思两秒，出声道，“不，恰好相反，这种情况不但合情合理，更是论证了小辰子的猜想。”

“嗯？什么情况？”

玄老鬼继续道，“作为抵御了圣渊之灾产生变异的异类，异魔的身体已经对圣渊之灾产生了免疫力，单在应对圣渊之灾这种事物上，它们的身体和灾厄神体的效果几乎一致。”

小白恍然，“也就是说，异魔真的是由原本异位面的住民变异而成的。”

“不错。”玄老肯定了小白的。

“如此说来，异魔岂不是可以轻易深入万毒魔窟？”小白心生担忧。

玄老鬼微微一笑，打消顾虑道，“那倒不至于，万毒魔窟除了圣渊之灾之外，同时也盘踞着无法估算的绝命之毒，对于异魔来说，那是敬而远之的致命要素，它们绝对不会主动靠近。所以小辰子担忧的第二点概率应该不大；不过为了确保万一，除了搜救紫琳丫头之外，圣渊探索的参与是必须的，凭借灾厄神体的特性，至少要在事情发生之前先一步掌控内部的信息，尤其是那只未知巨兽和未知领域。”

说着，玄老鬼的目光逐渐充满兴致，却不想当他看向沐辰时，沐辰的神情充满了疑虑。

“小辰子？”

沐辰闻声回神，不等玄老开口询问，直接道出了新的疑问。

“师尊，灾厄神体的特性，真的是净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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