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消毒水刺激味道的卫生所里,被徐月抓回来的赵元吉正躺在手术床上,手脚被皮带结实的捆在床的四角,根本无法动弹。
他身上被徐月捅破的甲胄被脱了下来,精工锻造的盔甲和他价值千金被血污弄脏的龙袍就这么随意的被扔在手术室外。
也多亏了这身盔甲为他抵挡住大部分伤害,徐月那一剑只在他胸口刺出一道四厘米深的口子。
因为盔甲的存在,在战场上想要一招制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刀砍向没有保护的脖子,斩人头,才能最快卸掉敌人的战斗力。
徐月专挑了有甲胄保护的胸口刺,已经是手下留情。
按理说这样的伤势还不足以让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昏死过去,但可能是第一次上战场,又第一次被人用剑捅,惊慌之下,赵元吉昏了过去。
当赵元吉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就惊悚发现,一名大夫模样的人,正拿着针线在自己没穿上衣的胸前缝合着。
人的血肉,被针线缝合起来成为一条线,这是何等的惊悚?
赵元吉呼吸一窒,下意识想要挣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固定住,他根本动弹不得。
正在缝合的大夫察觉到他的反应,用冰冷的语气喝道:“不要乱动!”
说罢,又补充一句:“想活命就听我的!”
赵元吉被喝得怔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夫缝合好他胸前的伤口,用剪刀剪掉线,收走了针线,转身离开。
全程不超过半注香的时间,这冰冷的、全屋都是白色的诡异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躺在硬邦邦的高台上。
赵元吉骇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他竟感觉不到痛,只有点涨涨麻麻的感觉,好像胸前那块肉已经木了,完全超出了大脑的感知范围。
诡异的环境,加上诡异的伤口,这陌生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恐惧。
昏迷前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徐月的大剑、落马、参将的嘶吼、徐家军割下人头的声响.......然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大夫,他现在怎么样?”
房间外传来女子的询问声,这声音的主人就算是化成灰赵元吉也认得。
是徐二娘!
“人已经醒了,基本没有大碍,首领下手还是太轻了。”
大夫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
赵元吉腾的扬起脖子,眼里冒火,下手太轻?徐月都想要他的命!
他又听见了徐月的声音,她说:“答应阿姊的我做到了,人带回来了,阿姊要是用完了,记得还给我,我们还要用赵元吉换幽州呢。”
而徐二娘语带笑的回:“放心,赎金没送来之前,我绝不会让他跑了的。”
“这段时间就先让我来看管他,你们忙别的去吧。”
徐月应:“嗯,我相信阿姊。”
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室外又恢复安静。
赵元吉以为自己会等到徐二娘走进来,但他似乎并没有这么重要,走进来的是两个身披白袍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