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任务中悄悄滑过,起航......返航......起航......返航......周而复始。
黑蝶3号在一次执行境外任务时,被一发燃.烧.弹撂倒,身受重伤,浑身从头到脚裹满了绷带,住进了位于市中心的市第一医院。
这是一个轻雾弥漫地早晨,城市的东头,一间不大的鲜花店,店主人是一位刚满20岁的年轻姑娘雪儿,她文静、柔美,性格温和,举手投足间仿佛散发着一种丁香花的柔雅清香。
刚刚开门,店外走进一位相貌端庄、身材婀娜的女孩:“老板,我......”
雪儿微笑着迎上来问道:“您需要什么花?是生日还是......?”
女孩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拨弄了一会儿手中环抱着的几本书,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注视着雪儿,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是个研究生,马上要急着赶往外地实习去,要是耽误了就会影响我的毕业的......可是我的未婚夫......他......生病住院了,我......我想请你帮帮忙,每天上午去市第一医院代表我,送一束鲜花给他......好吗?我,我会给你买花送花钱的,只多不少......”
雪儿仔细看了看情真意切的大学生女孩,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的学业也很要紧,你安心学习吧,我替你去送花。”
大学生女孩走了,雪儿开始和助手准备送给病人的鲜花。雪儿哪里知道,其实大学生女孩已经去过医院,在窗外看见了正在换药的未婚夫黑蝶3号,那哪是昔日英俊健壮、生机勃勃的特种兵帅小伙子呀,简直是具烧焦了的......木炭......
大学生女孩惊呆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她退缩了,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从那天开始,雪儿每天上午九点,准时将一束水灵灵、鲜艳艳的花儿送到黑蝶3号的病床前,清香满屋。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尽管黑蝶3号仍然昏迷不醒,但烧伤科病区的医生护士和前来护理他的战友们都在纷纷赞美着这位秀丽端庄、一身白裙,天天准时送花来的姑娘:黑蝶3号真有福气,有这么个美丽温柔、坚贞体贴的未婚妻!
又是一个轻雾弥漫地早晨,雪儿和往常一样,捧着一束鲜花,微笑着走进烧伤科病区......
嗯——?!怎么今天好像气氛不对?医生护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就连清洁工阿姨都停住了拖把,闪身让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雪儿轻轻推开病房门,只见房里站满了军人,个个表情肃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位大校军衔的中年军人排开众人,轻轻走到雪儿身边,示意她出房说话......
过道里,大校默默地注视着雪儿好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病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姑娘......我们的好战友......在任务中为抢救战友而奋不顾身的黑蝶3号......就要......就要......”
大校顿了顿,强咽下泪水:“他想......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你......第一次......吻他......”
啊——?!他要我的......初吻?
我......这怎么可以?!雪儿急得小嘴一噘,语无伦次地挣扎道:“我......首长......我不是......他未婚妻,我只是替他未婚妻来送花的......”
大校心情沉重地轻轻拍了拍雪儿的肩头:“姑娘......其实情况我们都知道,但......满头浑身包裹、意识不清,常常昏迷中的黑蝶3号并不知道天天来给他送花的不是他的未婚妻呀......”
“我......我才刚满20岁......我还从没......亲过......”雪儿深深地低着头呓语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轻声说道......
当雪儿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前的情景深深震撼了她——身材魁梧的大校和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拢来的十几位高大挺拔的军人们,正眼含热泪、身体笔直地全体向她敬着标准的军礼......
雪儿心里猛地一颤,忽然想起了前些年在老家被解放军战士奋不顾身、英勇救出地震中居民楼的爷爷......
雪儿美丽的大眼睛湿润了,她一仰头,猛地擦去脸庞的泪花,一拧身,穿过军人们庄严的军礼阵,跑进病房......
可就在到达黑蝶3号身前的一瞬间,她惊愕了——平时满头包扎只露两只鼻孔的黑蝶3号,现在却赫然露出了一张嘴,一张焦炭般皲裂变形的嘴......
雪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俯下娇躯,乌黑秀美的长发轻轻覆盖住黑蝶3号和雪儿的整个头部......
少女的初吻......黑红裂变的和温柔玉润的嘴唇融合了......升华了......
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悄在美丽姑娘的秀发端闪亮着、流淌着......
.......................
夜,很黑......
河马直升机上,除了一个紧紧抱着黑箱子的年轻上尉,只有我和粉蝶2号......
我有点奇怪,一般任务都是以小分队的规模出动,怎么这次只是两个特战狙击手呢?难道是狙击任务?
那个上尉看我们坐定了,这才把任务简报递给我们,任务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