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血肉交融过,因为那时候他们都被老畜生关在一个笼子养蛊一样相互撕咬,致对方于死地,腐烂也在一处。
尹玉宸一掌当然没有打到莫泽,他们也确实都知道对方的路子。
连过了好几招,谁也没有碰到谁,尹玉宸生怕宴春误会,招招狠辣,还裹挟着魔气。
莫泽狼狈闪避,还不忘抽空给宴春抛媚眼:“仙子,上次我提议的,就你我尹狗儿三个在一起,仙子考虑得怎么样了?”
宴春闻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尹玉宸的表情却是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动做更加不留余地,莫泽这辈子和尹玉宸打架最多,都想吐,不跟他打,迅速喊道:“仙子,你派来送灵石的手下已经回山了,你们的房间傀儡带你们去,我有事先忙!”
莫泽把尹玉宸气疯之后,火烧火燎地跑了,其实真要计较起来,莫泽是怕尹玉宸的。
当初他们都很弱,但是尹玉宸比他狠,比他不怕死,现在也一样,莫泽要是敢不接纳尹玉宸,他知道,尹玉宸就算自己死之前,也一定会拖他下水。
他们就是那种,能活一起活,若真活不成,若对方敢袖手旁观,必死无疑。
莫泽跑了以后,尹玉宸要追,被宴春拉住了。
尹玉宸解释道:“姐姐,他真敢背着我撩拨你?!”
宴春笑得不行,是因为有个地方落脚,对方又值得信任很开心。
于是宴春说:“先回房间吧,回房间我跟你仔细说。”
两个人跟着傀儡婢女走,直接去了尹荷宗的后院,然后顺着一个房间的书房下了地下。
一进入地下,宴春就感觉到了,这尹荷宗地下确实如同尹玉宸说过的,别有洞天。
到处都是长明灯,丝毫不显得昏暗,但是密密麻麻地叠阵布满每一个角落,这非一朝一夕能够布置出来,且很多宴春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些叠阵怕还是大能手笔。
“怪不得,”宴春四外环顾道:“怪不得尹荷宗能够伪装成普通的修真刀宗,却其实是邪术的本源本宗。”
宴春散开神识扫了一下,这尹荷宗地底下,不止是人造的洞穴,布满叠阵,竟然还有芥子空间。
这里面绝对能够放满一整个宗门的邪修,邪魔之气就算同时修炼也根本不会透出地上半点。
而在芥子空间进境的话,甚至属于独立的另一个空间,外面的正道宗门更不可能知道。
宴春越看越觉得怕是莫泽真的像是尹玉宸说的那样,他想要扩大的,从来不是什么正道尹荷宗。
他们走过墓道一样的通道,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傀儡婢女停下,为他们打开了房门。
而通道之中,有很多一眼能够看出的傀儡,在打扫,在更换长明灯,甚至有些在随时修改那些叠阵。
房间里面没什么特殊,但是足够大,用品很全,宴春一进门,就能感觉到这里比外面的走廊叠阵更多,更坚固。
“别看了姐姐。”宴春第一次来,一直在到处看,尹玉宸拉住了她的手,问她:“莫泽那个活腻的,到底是怎么和姐姐说的?”
宴春确认了这里确实安全,不可能短期被发现,这才安心看向尹玉宸,嘴角带笑道:“他说,你会的他都会,你不会的他也会,他说他床笫功夫很厉害,而且我如果要他,你也会同意我们三个咱一起。”
尹玉宸闻言,一直都有些暗淡的眼睛,都瞬间红透了,浸了血似的。
尹玉宸知道宴春都为他做到了如此地步,根本不该疑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那姐姐呢?姐姐你……动心了吗?”
宴春动了下嘴唇,还没等回答,尹玉宸突然扑上来,捏着宴春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动作急切。
他不想听宴春的回答,他甚至都不想让宴春去想这个问题,莫泽……等他腾出手来,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姐姐,别想,不许想!”
尹玉宸推着她向后退,一直将她抵在桌子边上,红着眼睛说:“我会杀了他。”
宴春眼睫颤了颤,尹玉宸再度疯了似的吻上来,桌上的茶壶被直接扫到了地上,尹玉宸掐着宴春的腰将她放在桌上,抱着宴春亲吻不停的时候,宴春的呼吸也瞬间乱了。
不过她的心总有些不踏实,她嗓子痒得厉害,腰封散开的时候问尹玉宸:“你的魔气还没恢复,你……行吗?”
“我怎么不行?”尹玉宸都被问急了。
“少听莫泽胡说,他懂个屁,他会的我也都会,姐姐,姐姐……上次我没好好地让姐姐感受,这次姐姐试了就知道。”
宴春呼吸缭乱地说:“谁问你那个,我问你会不会魔气损耗太过。”
“不会,”尹玉宸说:“我心口贴着聚魔令,有源源不断的魔气供我使用。”
“再说,我的魔气低些,姐姐的灵气对我的排斥也会少些,姐姐……”
尹玉宸按着宴春的肩膀,让她躺在圆桌上,然后低头,墨发散了宴春一身。
他用嘴叼住了宴春的一根衣袋,一点点地拉开,同时抬眼看向宴春。
他的眉目简直如同开到糜.烂的春花,双眸如两捧灼热的岩浆,轻而易举地将宴春点燃,烫化。
他艳红的唇抿着一根根衣带,宴春像一朵缓慢绽放的莲花,直至露出最娇嫩的花蕊,又尽数融化在他炙热的双眸,温热的口中。
喜欢一个人最深切的感觉,便是会有含在口中怕化掉的疼惜,宴春从未感觉到自己被如此珍重,如此细密地爱着。
她恍然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在涤灵池的时候,那种飘在涤灵池睡觉的感觉。
飘飘然地落不到实处,神魂都顺着山风离体而去。
她曾经被卷到命魂镜的前面,她因为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而自怨自艾。
她遇见了一个人,她以为是初见,却原来是重逢。
他们陪伴彼此跨过了生死,又与彼此灵肉相合。
宴春紧抱着她的爱人,抚摸他汗湿的眉目,像在摸着一朵同她一起盛放的红花烈日。
又觉得自己化身了白鹤,她的颈项高昂,在云中穿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