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烟回来之后,梵思静就一直感觉不自在,以前听人提过,倒不甚在意,今日一见,竟有点自惭形秽之感,自己还占着人家房间呢,要搬回去么?心里又很是不舍,她应该呆不了两天吧,不停给自己打气。
秦丽香早已回房修炼,邹采莲守在自家门口来回踱步,显得心绪不宁,梵思静心下奇怪,上前正想关心两句,隐约听见房里传出声响,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却也分辨得清,哪还不知他们在干何事?
不禁浑身燥热,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不觉身体都绷紧了些,心里暗骂,白昼行淫,太不知羞,黄三才真不是东西,怎就偏对自己视而不见?比不上许如烟,难道还不如邹秦两人么?
彼此都有些尴尬,手拉手退到院中闲话,两人皆是心不在焉,东一句西一句应付着,漫无目的闲扯一番,只为不冷场,聊啥也无人在意。
过了许久,黄许二人着装整齐走出房间,邹采莲急忙迎上,拉着许如烟嘘寒问暖,热情得让人不忍直视,黄三才看看天色,径直走向厨房,招呼梵思静来打下手。
黄三才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梵思静却缩手缩脚,有点魂不守舍,隔了好一会,嗫嚅道:“如烟前辈回来了,你看要不要我搬回去?”
“不用,挤挤就行了,别叫她前辈,无端把人叫老了,人家也不爱听,再说你已至后期,筑基怕也为期不远,低三下四只会让人看低,自信才能羸得尊重,相信我,你不比任何人差。”黄三才有点好笑,理解她此时心情,突然冒出这么个妖孽,相貌资质皆有所不如,不受打击才怪。
“嗯,我会努力的,争取明年筑基。”梵思静安定了些,黄三才的肯定,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天空逐渐暗淡下来,各家陆续亮起灯火,美食一盘盘端上餐桌,五人各自就座,黄三才启开一坛柿子洒,分别斟满,举杯笑道:“今日全家团聚,着实可喜可贺,请满饮此杯,共谋一醉。”
众人齐齐举杯,一口灌下,这柿子酒香气扑鼻,甜中带酸,挺适合女人喝,不过酒精含量太低,对男人而言未免寡淡,黄三才并不好酒,当作饮料来喝,倒也不错。
“这全家团聚从何说起?除了丽香名分已定,我们三人算什么?”许如烟看不得他得意,忍不住要呛上两句。
这价值观有问题啊,黄三才深感责任重大,有义务帮她纠正过来,微笑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整日操持油盐酱醋,不再有风花雪月,唯剩下泪眼相顾,这是你想要的么?”
“泪眼倒是常有,何来风花雪月?少拿歪理糊弄人,非给我说明白不可。”许如烟气势汹汹,不肯轻易放过。
不敢在此事上分辩,黄三才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酒到唇边一口干,做人还是洒脱些好,若为条条框框所绊,哪来自在可言?如烟向来豁达大度,素有容人之量,我是极为感佩的。”
见他耍起无赖,有求饶的意思,许如烟不为己甚,但想到今晚又要再添一姐妹,不免心头泛酸,呛声道:“你倒是自在快活了,谁来怜惜我们?”
“相聚一堂便是缘分,何必纠结细枝末节,总不能将我大卸四块,各分一块过日子吧,如烟,我敬你一杯,祝我们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看她态度松动,黄三才暗吐一口气。
“别指望我为你黄家做贡献,要生你自己生,就是不知你生不生得出?噗哧!”许如烟没说两句,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黄三才一脸苦相道:“你以为臣妾不想么?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咯咯,这可是我们女人的专属本事,哪怕你修炼到大乘期也做不到。”
嘻嘻哈哈一番笑闹,许如烟不再紧逼不放,氛围轻快起来,吃喝一阵,梵思静提议道:“这般饮酒不甚得趣,不若来行酒令,增些趣味。”
许如烟赞成道:“好呀,添些乐子也不错,行何酒令?”
邹采莲对此道了解甚少,有点发悚,“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怎么会玩。”
黄三才安慰道:“没事,大不了多饮几杯酒,思静,规则定得简单点儿,你来出题吧。”
梵思静思考一下道:“就玩佳句接龙,以上家尾字接头,便以七字为准如何?”见众人点头,吟道:“独守空闺待郎来,丽香请。”
“莫非是等黄三才。”不等秦丽香接话,许如烟便抢过话头,梵思静闹了个大红脸,又不便发作。
都知她性子,无人敢追究,秦丽香接道:“来日登仙得长生,许姐姐请。”
许如烟沉吟道:“生平只求颜如玉,黄三该你了。”
黄三才环视一圈,竟生出人生圆满之感,吟道:“玉人恩情永不负,采莲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