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派人去找安宁公主的?”沈国公细问详情。
寒王据实回答,“早在安宁公主同梁家小子失踪之初,我便让人去了北夏,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们。”
“其实自藩王之子进京之初,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皇兄到底已经在母后与我之间做了选择,我便不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双目灼热的厉害,隐隐有泪光闪现。
已经而立之年的寒王在沈国公面前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他趴在沈国公双膝之上默默流泪。
“我打小是跟着皇兄一起长大的,皇兄待我很好,因为没有子嗣,故而他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教了我许多,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寒王的声音透露着隐忍。
“可偏偏皇兄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期许,最后却是他主动放弃了我。”
这是寒王所不能承受的,他抬起一双雾蒙蒙的双眼,“舅父,你告诉我,为什么母后不待见我。”
这是寒王一直以来都十分费解的事情。
明明他也是太后的儿子,可太后看他的眼神透露着漠视。
“是太后偏心,这同你没有关系。”沈国公安慰他道:“在舅父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
“无论何时,舅父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沈国公看向远方,“想喝酒吗?舅父陪你喝。”
寒王并不是个喜爱饮酒的人,因为站在他这个位置上,退一步,粉身碎骨。
他需要时时刻刻清醒着。
但一想到过了今夜,他大抵便要和皇兄反目了,寒王还是想醉一场。
舅甥两个一起喝酒,起初是拿杯子喝,后来拿碗喝,到最后直接拿酒坛子喝。
虽是文人,但醉酒后都一个熊样。
寒王整个人挂在沈国公身上,哭得就跟没要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我想父皇......”
其实先皇待寒王也不是太亲近,诚然这并不是先皇的本意,而是太后不让先皇亲近寒王。
起初的时候,寒王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他曾努力的讨好太后,但没有用。
而皇兄不用讨好太后,太后就待皇兄很好。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寒王就不努力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证明给太后看,他其实要比她看重的大儿子能干得多。
总有一天,他要登上那至高的宝座,看这曾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母亲匍匐在自己的跟前求自己。
与皇兄反目也没什么的,皇兄决定立陆蕴为储君的时候,也没在意过自己。
想着这些,寒王的心里好受了些。
他也曾满怀憧憬,想做一个好儿子、好弟弟,是他们先将事情给做绝的。
......
皇帝决定立陆蕴为储,到第二日里拟旨的时候,谢侯突然求见。
皇帝倍感意外,因为这么些年谢老侯爷的儿子已经长成,更不要说他还有义子,老侯爷便已经不大管事了,每日里含饴弄孙,好不自在。
想到老侯爷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而皇帝停下手上的活计,让老侯爷进入到了大殿。
谢老侯爷神情格外严肃。
“皇上,有安宁公主的消息了,不过,公主眼下的境况似乎不太好。”
“安宁公主被北夏公主给抓住了,而且对方以公主为要挟,要求我们将陆蕴给送到北夏境内。”
谢老侯爷说出谢永福在南疆境内所探查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