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绯和闻细辛都不知道姜咻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殷绯只能干巴巴的道：“姜咻咻，人没有能够永恒得到的东西，也不会一直失去东西，这都是正常的。”

姜咻笑了一下，刚想要回答，忽然听见耳边有人道：“有的。”

姜咻有些疑惑的问：“什么？”

傅沉寒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我永远爱你。”

其实，不管是在一段什么样的关系里，都很忌讳说起“永远”，因为人世间变幻莫测，就算是造物主都不敢说一句“永远”，这是一句很重的承诺，但是现在，傅沉寒给她了。

姜咻忍不住笑了：“人世间总是有很多意外的。”

傅沉寒说：“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直爱着你。”他在姜咻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很低：“姜姜，你得相信我。”

姜咻抓着他的手，轻声说：”嗯。我相信。“

闻细辛：“……”

殷绯：“……”

合着你就是叫我们来吃狗粮的吧？？

姜咻被傅沉寒搂着，终于睡着了。

她梦见了兰锦兮。

那是了阳光很好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五味子树，树上面挂着一个秋千，兰锦兮就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晃，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她在和煦阳光里对姜咻笑。

姜咻就走了过去。

兰锦兮靠在秋千一边的绳子上，说：“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惜不能亲眼看看。”

姜咻不知道兰锦兮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梦里面没有逻辑，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说：“就是那些流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兰锦兮轻轻叹息：“姜姜，你会想要生一个女儿么？”

姜咻笑着道：“傅沉寒想要。”

兰锦兮道：“若是你有了女儿，就能明白了，不论如何，都是想要亲眼看着女儿出嫁的。”

姜咻眼眶红了，她抿着唇角，说：“要是没有demoneye，你可以看着我出嫁。”

兰锦兮摇摇头，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多说无益。”

姜咻跪在地上，头枕着兰锦兮的腿，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她更咽着说：“我也想要妈妈来参加我的婚礼。”

兰锦兮摸了摸她的长发，说：“姜姜。抱歉啊。”

她又说：”姜姜，你要快乐。“

姜咻努力的点头，道：“我会的，妈妈，我会的。”

兰锦兮的手在阳光下逐渐变得半透明，她想起什么，又俯身在姜咻的眉心亲了一下，轻轻地，像是蜻蜓点水，声音温柔：“姜姜，妈妈要走了。”

“不能……不能再久一点吗？”

兰锦兮笑：“这是妈妈最后一次来见你了。”

她的身体逐渐在眼光下消弭于无形。

姜咻茫然的看着空空荡荡的秋千架，忽然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她看着昏暗的房间好久，轻轻的舒出口气，重新钻进傅沉寒的怀里，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