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风宿自顾的喝酒吃菜,吴大为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瞥见门口荷刀而立的侍卫,额头又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坐,吴大人不必拘谨。”风宿示意。
“谢殿下。”
“听说中州流放到宝洲的人一上岸就会被烙个烙印,吴大人,可有此事?”
吴大为脸色通红,赶紧回答,“回殿下,是的。”
风宿拿着酒杯走下作为,“不知道那烙印是何模样,可否让我看看?”
“殿下还是不要看了吧,烙印实在丑陋,臣怕污了殿下的眼睛。”吴大为赶紧举杯,“今晚如此良辰美景,殿下喝酒,喝酒。”
风宿面露遗憾的瘪瘪嘴,“那真是可惜了。”然后走回座位。
吴大为恭维的敬酒,风宿喝完杯中酒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很快,两个下人抬着一个炭火正旺的火炉进门,风宿抬手指向右手边,“吴大人怕冷,靠近一些。”
下人把火炉放到吴大为桌前半米的地方,吴大为拱手感谢,“多谢殿下关怀,这初冬的季节臣的确是觉得有些冷了,有了炭火取暖,臣今晚定能陪殿下多饮几杯。”
“嗯,我正有此意。”
不一会,吴大为就满头大汗了,风宿再次喊人,两个个下人抬着一个铁桶似的东西进门,然后放到火炉边。
一个下人从铁桶里取出一个长柄烙铁放到炉火上,接着又进来两个下人,抬着一桶水进门,把水桶放到了另一边。
吴大为原本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恐惧,他瞪大的双眼几乎爆出,炭火的红色和烙铁的黑色渐渐在他眼中变成永生难忘的记忆。
他踏上宝洲土地的第一步,那块不知从何处伸过来的烙铁让他第一次知道何为痛和屈辱。
烧红的烙铁在他背部留下一个伤疤之余,皮肉的烧焦气味和皮肤发出的吱吱声,便成了吴大为每天梦中都会重现的噩梦。
他记得,他永远都记得。
风宿起身,走到火炉边拿起烙铁把手,烙铁刚被烧的发红,风宿又把烙铁放进火炉。“温度还需要再高一些,你说呢吴大人?”
吴大为恍然,立马趴在地上跪着爬向风宿,“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饶命?吴大人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还是已经打算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臣不敢,臣自从回到圣都,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更不敢有对殿下不敬的想法,请殿下明鉴啊。”吴大为趴在地上,鼻涕眼泪垂到地板上,“臣愿意为殿下马前卒,请殿下饶过臣吧。”
“那我难道事错怪吴大人了?”风宿哎呀一声,“这人言可畏啊,若不是我亲自看到吴大人这么真诚,真的差点错怪了吴大人呢。”
吴大为赶紧磕头,“殿下明鉴殿下明鉴,臣对殿下若是真的有一点不臣之心,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小的不得好死!”
“哎呀哎呀,吴大人好好的怎么发起毒誓了呢。”风宿俯身搀扶吴大为,“快快请起,我一个小小的王子怎么担得起呢。”
吴大为是哭的真切,鼻涕都因为劫后余生而冒了个泡。
“还不快给吴大人拿毛巾?”风宿说。
一个下人立刻取来毛巾递给吴大为,吴大为感恩戴德的吧脸擦干净。
风宿指着座位说,“吴大人坐,你是圣都的布防官,这圣都的安全可全指望着你呢,就连父王的安危都离不开吴大人,可见,吴大人才是中州最重要的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