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方第二天凌晨就在那张窦幻留下的纸上签了字。

窦幻拿着那张有薛十方签名的纸满意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以这些虚幻的债务买个活命机会，薛大人还是一向的会做生意。”

“既然你们想要的都拿到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随时。老奴已经让薛城的使者在外面等候了，薛大人想走立刻可以走。”

薛十方甩甩袖子走出监狱，突如其来的强光让薛十方闭上眼睛，随后薛道成急忙迎上前。

“大哥，他们没伤你吧？”薛道成问。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薛十方说。

薛道成和薛十方上了马车离开，窦幻拿着那张写有债务两情的纸笑了。

“忙忙碌碌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也带不走？”

薛道成的马车刚出监狱大门就背拦住，李长林拱手施礼，“我奉命在此等候，护送薛十方到边境。”

薛道成撩起窗帘不满的呵斥道，“我薛城已经解除了王室的所有债务，如今还想对我大哥怎样？”

“这是陛下的命令。”李长林坚定的说。

薛十方示意薛道成不要说了，对李长林说，“既然统领奉命行事，那就请吧。不我还有些私事要办，可能邀请统领稍等片刻，还请统领行个方便。”

李长林施礼，“希望不要耽误了公务。”

“一个红颜罢了，李统领无需紧张。”薛十方交代下人，“去接无烟。”

李长林也派人跟随，“既然是红颜，那就不要惊吓到了。”

“是。”

十名禁军随薛十方的人一同朝无烟的小院而去。

无烟从车上下来，面色惶恐，见到薛十方后双眼含泪，却又强忍着，看上去实在让人心疼。

放下窗帘，薛十方伸手，“怎么这么伤心？过来。”

无烟扑进薛十方怀里，抽噎的说，“无烟一直等护国公回去，可是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你，我知道护国公从来不食言的，就好担心…呜呜…后来听说护国公你出事了，无烟一连几天都睡不着，本想一死了之…”

“好了好了，没事了。”薛十方感动万分，“我带你走，可愿意？”

“我愿意！”无烟抬起头，“无烟愿意跟随护国公到任何地方。”

“以后不要再叫我护国公了，我也不再是平朝的护国公了。”

无烟伸手放到薛十方嘴边，“我不在乎。不管大人是护国公还是普通人，我无烟都要跟随大人。无烟知道自己出身低贱，配不上大人，可是无烟对大人的心苍天可鉴，大人若是嫌弃无烟，哪怕让无烟在大人府上端茶倒水也好，请大人日后不要把我赶走，这样无烟就能日夜见到大人，不要让无烟再提心吊胆了，可好？”

薛十方点头，“想不到这青楼之中还有如此重情义的女子，我薛十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名分，你可后悔？”

无烟拼命摇头，“大人还在怀疑无烟的心吗？无烟只想跟大人一起。”

无烟嘴角含笑的诉说，“无烟自幼父母被人所害，迫于无奈流落青楼以色侍人，无烟以为此生只能做一个卖笑的女子罢了，直到无烟遇到了大人。大人知道吗？无烟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如同见到了梦寐已久的期盼之人，那种感觉…只有期盼了多年才会有。”

薛十方满脸的满足，他很享受被无烟真心相待的感觉。

他以为无烟在得知他入狱后定会逃走，却没想到无烟一直在等他，而且如此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