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宁接着往前走。“我说让他学着石头的手艺给园子做些造型,可是你看看,这哪里是造型嘛,根本就是…怎么说?人家是阳春白雪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下里巴人了。”
“好了夫人,咱们不气了。”司徒胜笑着安抚林若宁,“等石头和三殿下送亲回来,再让他给你修。”
“不说起石头还好,说起他我真是越发的后悔。”林若宁走进亭子坐下,“当初若不是我…他还能保护楠儿呢,楠儿又怎会伤的如此严重,哎,都是我的错,报应啊。”
司徒胜挨着林若宁坐下。“夫人千万别这么说,这人各有命嘛,再说了福祸相依,你怎么能断定楠儿此番受伤就是坏事?”
“这么说老爷你也是答应了?”林若宁高兴的问。
“楠儿伤的如此之重,在家疗养几年也是情理之中的。”司徒胜看向远处说,“我也是个父亲,怎么会不理解夫人的想法呢?”
“如今楠儿和枫儿算是终于脱离了王室,还有樟儿。”林若宁靠在司徒胜的肩头,“老爷你要保护好樟儿啊,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任何一个有事我恐怕都要活不下去的。”
“嗯。”
“还有石头,别看他功夫好,可是心太纯粹了,我怕他早晚会出事,你也护着点。”
“夫人的话我都记着。”
…….
荫刀斜靠在软榻的垫子上,把那块阳文刻着‘令’字的令牌丢到半空,接住,再丢,再接。
桃青忍不住问,“主子,你这都丢了大半天了,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累了?”
“可不是嘛。”桃青转动脖子说,“我这眼神跟着这令牌上下的跑,脖子都酸了。”
荫刀把还在半空的令牌用脚尖向后一挑,“那就去干点事,活动活动筋骨。”
桃青接住令牌,摩挲一番。“主子,这令牌还真有几分份量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说的那样好用?你说那些人看到这块牌子真的就能听我们的?”
“去试试不就知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去试试?”
荫刀起身,“薛十方留在圣都的财产,咱们也该接手了。”
半个时辰后,柳绿在一个灰暗的胡同路口等候荫刀。
“主子,人进了里面的黑赌坊。”
荫刀嘴角翘起,“咱们家的赌楼高大宽敞,香茶糕点美人样样齐全,理应是所有赌徒的天堂,可这些黑赌坊却还是有生意,看来存在就有生存啊。”
桃青和柳绿换了个眼色,依然是桃青跟荫刀进去,柳绿在外面。
向胡同里走了二十几米,果然有户房子的后门开在巷子里。
松油浸润过的三尺木门上黑乎乎的,门环却是锃亮。
“看来客人不少呢。”荫刀摸了摸门上的灰说。
桃青上前敲门,过了一会,一个满脸油腻眼角长这一个痦子的男人过来开门,不过门里面还有一条铰链拴着,男人从门缝里打量桃青,然后就直接关门。
“话都没说呢就关门?”桃青说着上脚踹门,铰链在桃青的脚下断开,男人捂着鼻子坐到地上,满脸痛苦。
荫刀走进门,桃青把半尺厚的木门关上。
屋子不大,就是一张床和一个桌子的空间,此刻容纳三个人都稍显拥挤。
地上的男人终于恢复了知觉,顾不上嘴里空缺的门牙,满手是血的就去按桌上的凸起。
桃青刚想阻止,荫刀示意他不用。
按完凸起,男人吐了口血水,“呸,哪来的瘪三,敢在段老爷的地盘撒野,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荫刀毫无反应,桃青对荫刀说,“主子,他骂我们是瘪三,要不要让他先吃瘪?”
“骂就骂了,反正又不会成真。”荫刀撩开耳畔的发辫,“再说了,我们戴着面纱呢,谁知道他骂的是谁?”
“对对对,主子说得对。”然后桃青嘿嘿的靠近那个男人,“虽然主子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你要是再不闭上你的臭嘴,我就让你下边的牙也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