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枫和林全海相视一眼，司徒枫说，“娘，其实爹不想你知道的。”

“合着你们几个也都知道，对不对？”

司徒枫点头，林若宁已经忘记什么仇不仇的了，气的牙根发痒的说，“好你个司徒胜，你把这事告诉几个儿子也不告诉我，难道我跟你二十几年了还比不过这几个我生的崽？气死我了，简直是把我当外人了嘛。”

林全海突然笑了。“宁儿，你都为人母为人祖母了，怎么还是年幼时的模样？若是你娘还在，恐怕又要罚你了。”

林若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爹，我就是气不过罢了。”

司徒枫拱手对林全海施礼说，“爹不想母亲担忧，所以一直没告诉她。”

林全海对司徒胜的做法很满意，点头说，“司徒胜做的没错。”

林若宁不甘心又好奇的问司徒枫，“枫儿，你爹和谁有仇？”

司徒枫知道此刻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六百多年前，大战前期，赵氏祖上一对先人修的真法脱离凡胎，那时候神族和魔族都愿意接纳他们，不过他们却没有一起，而是一人选择了神族一人选择了魔族……不久大战开始，这对曾经的夫妻站在了敌对面……后来，人族和神族联合，把魔族诛杀与凌空之中，身为魔族一员的妻子也灰飞烟灭了……成为人王的风伯清算魔族在人间的势力，赵家因为归附魔族的先人而被列为魔族的势力，被风伯下令诛杀全族。”

林若宁问，“这似乎不公平啊。赵家即便出了一个魔族的先人，可是也有一个神族的先人啊，怎么说也不该诛全族，赵家好歹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嘛。”

“风伯为了斩尽杀绝，防止人族中有同情魔族的人日后会对他不利，就把家中修炼并最终归附魔族的人都诛杀殆尽，以绝后患。”林全海解释。

“那个成为神族一员的赵家先人呢？”林若宁问，“他既然是胜利的一方，难道不给自己族人求个情什么的吗？”

司徒枫摇头说，“神族胜利后就隐退了，他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不过赵氏的族人没有受到过他的半点照拂。”

“好狠心的人呐。”林若宁鄙夷的哼了一声，“神族还真是绝情呐，自己飞升了，子孙后代绝种了也不管不顾的，要我说，这个人简直就是败类。”

林全海和司徒枫惊讶的看着林若宁骂人，不，是骂神。

林若宁看看爹又看看儿子，突然想起正事，赶紧问，“不过这和你们司徒家有什么关系？你爹不是爱打抱不平的人，难不成你爹是赵氏的后人？不可能，你不是说赵氏都被诛杀全族了嘛。”

司徒枫肯定的点头说，“娘猜得没错，其实我爹就是赵氏的后人。”

林若宁一惊。“你爹…那就是说你也是…天呐。不过六百多年过去了，赵家和…这仇…”

“娘你有所不知，其实王室对魔族后人的追杀从来没停止过。”司徒枫看着林全海，林全海也点头确认。

林若宁哦了一声。

“赵家小妾回娘家，侥幸躲过那次杀戮，不过从那天起，赵氏的后代就一直在逃亡和被追杀的路上，直到我爹开始，他意识到躲藏根本不是办法，在爷爷被人暗杀之后，我爹改名换姓，决定改变这一切。”司徒枫露出敬佩的眼神说，“爹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很多人，但是风家和赵家的仇一直都在。”

林若宁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你爹…王室…可是…”

“爹从帮风似上位开始，就开始了复仇。爹借风似之手杀了王室的所有成员，如今，风似已经死了，风宿也死了，风轻瑶也被风辙所杀，赵家的仇快要得报了。”

“这…你爹是个善良的人，他…”林若宁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跟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居然是个幕后操纵的人。

“其实爹只是利用了他们的私心罢了。”司徒枫冷静的说，“风似为了得到风轻瑶而杀父弑君，风辙为了王位重蹈风似的旧路，算是报应吧，我爹算的一点没错。爹做的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圣女和先王…”林若宁惊讶的下巴差点合不上了。“好吧，如果真的如此，那他们算是死有余辜，可是你爹如何知道风辙会…原来你爹把石头送到三王子身边时就已经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是不是？”

“若想中州大乱，王室必先乱。而四个王子中只有三王子恨风似，所以爹料定若是风辙有机会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对付风似。”

“噢，怪不得。”林若宁恍然大悟，“原来我也时你爹棋局中的一步啊，若不是我去找先王后，石头也不会顺利的成为三王子身边的侍卫，若不是石头，风辙恐怕还是隐居山下的那个王子，所有人都不会死了。”

“娘不必难过，其实这些都是风家该得的。中州听令于风家久矣，只有风家不在了，所有的魔族后人才能安稳的活在世上，赵家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林若宁恍惚的起身，跟林全海施礼后出门，司徒枫也施礼出门，林若宁问司徒枫，“我们就隐姓埋名一辈子不好吗？为什么要报仇，就算报了仇，那些死去的人就能活过来了吗？若是你爹出了事，就算这中州的人王改姓，那又如何？”

林若宁走向大门，“我要回去，要阻止你爹继续下去。”

司徒枫握紧拳头，站在林若宁面前。“娘，你不能去，风家的仇不仅是我爹的。”

林若宁看着司徒枫发红的眼睛，“枫儿，你怎么了？”

司徒枫解开腰带拉开外衣，然后解开裤子……

看到司徒枫受过宫刑的身体，林若宁当场昏倒在地。

等林若宁醒来时，司徒枫坐在床边，林若宁拉着司徒枫的手。“枫儿，你受苦了。”

“娘，答应我，别去。”

林若宁含泪点头。

……

荫刀接到圣都的布告前已经接到了桃青的书信，他得知风轻瑶被裸身吊在城门外示众时，合上书信叹息道，“他很快就要回去了。”

柳绿问荫刀，“主子，要不要给桃青回信，暗中帮助石头？”

荫刀摇头。

不过自从接到信后，荫刀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吩咐荫五爷，“我要静修几日，不见任何人。”

……

风佑和司徒樟到达幽冥山时，筋疲力尽，两人在山下溪水中洗净脸，摘取去身上的草叶，用手把头发梳整齐后才舒了口气。

“殿下，这里就是幽冥山地界了，官兵不会找到这里的。”司徒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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