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个宫女提着水走近清风殿风辙的寝宫,风辙洗刷之后离开寝宫,宫女留下打扫寝宫。
没人之后,宫女走近卧室,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宫女揭开帘子帐,只见月禅四肢摊开躺在床上,四根铁链已经渗入到了月禅的肉中,暗红的血和刚流出的血混在一起,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床上的血是她伤口的血还是她身上别处伤口流出的血。
月禅闭着眼躺在床上,只有胸前偶尔起伏让人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一个老宫女进门,对呆住的宫女呵斥道,“赶紧干活,把床单换了,身上随便擦擦干净,反正也活不过几天了。”
宫女连声答应,然后和老宫女一道把月禅身下的浸血床单和床垫换掉,老宫女拿起布巾,使劲的擦拭月禅的身体,一边擦一边恶狠狠的骂道,“就是个狐媚的妖精,长得这么妖,活该被折磨。”
宫女说,“姑姑我来吧。”
老宫女把布巾丢给宫女。“随便擦擦就行了,第一次进宫别有太多同情心,知道不?”
“知道了。”
“赶紧的,干完就去把外面的地板也给擦了,陛下喜欢干净。”
“好的。”
老宫女出去了,宫女清洗布巾,拧干然后轻轻的擦拭月禅的伤口。
老宫女粗鲁的擦拭月禅都没有喊一句,可是此刻,月禅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宫女轻轻的伤口擦拭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把药粉洒在月禅的伤口处。
月禅睁开眼,看到是莫言后她咬住嘴唇才让自己忍住激动。
“你受苦了。”月禅别过脸,不敢看月禅的眼睛。
“别难过。”月禅挤出一丝笑,“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之前我活得都像个人。”
“风辙就是个疯子!”月禅恨恨的说。
“他不是疯子是个怪物。”月禅冷静的说,“每次他要我的时候,他的指甲都会突然长出很多,他的眼睛也会变得如同黑夜一般。他...有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莫言看着月禅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痕,心疼极了。“不管他是人还是怪物,我都要救你。”
“不要。”月禅满足的说,“我知道你记得我,我已经很满足了。王宫戒备森严,你不能冒险,而且…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莫言顺着月禅的目光看下去,这才发现月禅的一条腿已经变色了。
“阁主,我是个女奴,女奴本就活不了多久。你别难过了。”
莫言拔出匕首去撬床头的铁链,一边撬一边说,“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是人!”
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似乎在询问外面的宫女里面打扫了没有。
月禅焦急的说,“撬不开的,这是风辙用最坚固的铁打造的。你快走,快走啊…”
太监的脚步越来越近,莫言手中的匕首弯了而铁链还是纹丝不动。
“赶紧走啊,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月禅说着咬住舌头。
莫言收手。“我走!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月禅笑着看莫言从后门走出去。
“谢谢你,莫言。”月禅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