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小虾却死伤无数，因此有催生出了相当多的冤魂怨鬼——破产的唯一出路基本就只有自杀，所谓人死债消，联邦法律在商人死亡后破产情况下，并不追究家人的责任，不需要亲人承担破产债务，只要他们把死者的所有财产都交出来就好。

但是破产后死亡是不行的，亲人还是要为生前的债务努力工作，假如他们还不想死的话。

而且无论什么时候，债主是不会同意的。

这么一来，冤魂怨鬼害人的事儿就鳞次节比的发生，但是猎魔工会本来人手就不够，之前还退了一拨人，大家就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钱也是赚了，可真的是来去匆匆，很多事需要交流，就只好压后了。

唯独黛西时间多了起来，最近就总在烦凯文。

她的工作交给了很多足以信赖的族人，并不像之前压力那么大了，现在不知不觉之间，东洛大的生命学院已经是柯文斯顿家族生命科学研究基地，就连东洛大，里面不少专业的学生也快被柯文斯顿家族成员包揽了全部名额。

比如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之类的人文科学，还有医学院和化学院，也就是艺术对提升战斗力没啥用处，不然伯克利都得出问题。

就连生命学院的院徽和旗帜，都被改成了金红两色，一度让人以为不是金发或者红发就没资格报名……

这件事里里外外的阻力是很大的——不是院徽和旗帜的事儿，而是柯文斯顿集体入学的现象。

在联邦，学术界恐怕是吸血鬼势力最小的地方了，因为吸血鬼的人类身份死亡之后，慢慢的就会失去创造力，有专家称是因为脑浆失去活力的缘故。

没有创造力，他们在艺术和学术上，就没有了进步的能力，但是艺术，这个东西在人捧，有人捧就算是画个直线都有人痛哭流涕，墙上粘个香蕉那都是世界级大师。

而且艺术还和历史有关，古典学派嘛，要比这个吸血鬼一点都不怂，他们就不是艺术家，也可以是艺术评论家，地位更高：艺术家就得靠他们捧啊。

可学术这东西，捧不出来地位和权力的。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挥舞着钞票，在学术界找一些枪手和到处投资，这样会有一些人为他们说话，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学术官僚。

这种人对大学招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但并不是绝对掌控，问题就是做盐不咸做醋可酸，各种事捣起乱来不咬人他膈应人。

但是现在，吸血鬼放弃使手段了，因为他们不得不全体撤出加州，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作为主体的各家族却都不能存留——这也是交易中的一部分。

这部分本应是最困难的，但是凯文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加州正在和国会扯皮这件事：三岛财团在这件事中损失惨重，几乎丢掉了在联邦辛苦打下来的一半药品市场，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所以三岛平八通过王惊雷，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唐福禄手里，还通知了山田十兵卫。

他希望唐福禄给吸血鬼一些教训，报酬是几本关于刚拳古籍善本，结果唐福禄受了报酬，就把这事交代给了吉斯，他是知道吉斯和工会是有段渊源的，工会知道这个消息必然有所行动，想必效果也可以令三岛平八满意了。

山田十兵卫就比较复杂了，他并不仅仅是柔道在联邦在唐镇的代表，也是忍军的代表，包括不知火舞在内，到了唐镇都是要先拜会这位前辈的。

在联邦混日子的忍者和浪人不少，除了找到了正当工作的人之外，大多数也都是兼职猎魔人——在猎魔人的总体中，占比极小，虽然死亡率极低，但是完成任务的效率却是一般，主要还是他们的手段认可的人不多。

不知火舞成名之后，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

其实阴阳师也有在工会当猎魔人的，就是数量更少了，而且在阴阳师中占比很大的人，都犯了工会的戒律，或者因为式神失控，然后被清理掉了。

三岛平八找山田，提供了一笔资金，挂在了工会——三岛平八自然是知道猎魔人工会的，三岛财团甚至还数次从工会买到了一些生物标本和材料——用来收购吸血鬼的身体材料，小小的哄抬了一下相关物品的价格。

吸血鬼子在加州的人口本来就少，这地方可一向以阳光海滩著称，这两玩应儿那一个吸血鬼都不喜欢。

要不是这边旅游城市多，人口流动性大，都未必有吸血鬼愿意把家族宅基地放在这里。

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加州就开始流行银饰，而且这些银饰还有很强的驱邪效果，也还能坚持，因为银价毕竟很高，而且管制的比金子都严，就算是流行，也只能是一部分人戴得起。

结果不知道那个缺了德带冒烟儿的，把这手段用在了铜上，用在铜上了还好，铜饰这个东西也是小众玩法，关键是有镀银的驱邪首饰出来了。

还有那个因为工会流通起来的太阳币，从那时候开始，加州这地方对吸血鬼就大大滴不友好了。

小崽子们出门狩猎，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大卸八块，论斤卖钱，到后来小的们死剩得越来越少，有爵位的吸血鬼都开始被有计划的猎杀，如果没有同归于尽的觉悟，一样也是大卸八块论斤卖钱——比小的们卖得贵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的体面。

所以那些家族根基不在加州尤其是洛杉矶的散户，要么死没了，要么就搬家了。

也不是没有人试图改变这种局势，但首次发起战争的是豪鬼，那个阶段吸血鬼们损失惨重，大量人口被消失，身份被曝光，在人类社会中的根基摇摇欲坠。

随后就也有家族挑起战争，结果不但家族庄园被炸上了天，就连依附他们的哈鬼族，都被清理了，这个时候吸血鬼才明白，人类常说的那句话的具体含义：

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你说了算，但什么时候结束，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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