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微醺,西边的天空被染成火红之色,中间夹杂了一个如同蛋黄般的太阳,在火红的天际显得是如此的寒酸。
阴风吹过,入骨三分寒。
羊肠小道上,两旁整齐房屋耸立。
萧舟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时不时的向后望一望,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期待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忙了三天三夜终于把师傅送走了,浑身累的筋疲力竭,脸上有几个白黑交加的木屑也懒得的擦。
萧舟的长相算不上英俊,第一眼给人一种憨厚之感,一身青袍,大大小小的有五六个补丁。
一米八的大个,看上去二十多岁,村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有十七岁。
可能是因为他从出生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终于长大成人了,做了劳累的木匠,起早贪黑,到给他一副成熟的皮囊。
萧舟停下脚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从容之色。
终于到家了。
他禁不住的向远处瞥了两眼,像是在看见了什么,又像是在与什么送别。
闭上眼睛,再一睁,吐了口浊气,走进了家门。
进院中。
庭院周围的墙是用在森林中捡来的一些树枝围成了一个篱笆,只有萧舟的腿那么高,根本挡不住什么。
一个不大的房子,房子很破,用木材和稻草拼接而成的屋顶,土铸成的墙,纸糊的窗户,已经看不出本来的白色。
在屋檐上,用细绳子穿了一串被晒干的深红色辣椒,可以看出辣椒在这里晒的有一段时间了,上面布满了灰尘。
在房子的一旁有个小灶,上面简单的搭了个小棚子,以防刮风下雨。
萧舟放下工具,在庭院中做了一会,他累的不想动,可忙碌了一天,肚子早已咕咕的抗议。
萧舟憨但不傻,他知道如果一点东西都不吃,今晚就别想睡一个好觉。
无奈,只好再次站起来,打开空荡荡的锅,也不管里面的铁锈。
直接从一旁的水桶打了一勺水,锅底开始烧了起来。
待水沸腾了,再从床底下的袋子中拿出一把打好的面条,这是家中唯一能他,饱肚子的东西了。
“剩下的还够吃两顿。”
面条放入沸水中,烟雾环绕。
等面熟了,萧舟随手扯了一个墙上挂的辣椒,当成调味品,一口辣椒、一口面,吃的大快朵颐。
“晚饭就吃这些吗?”
说话的是萧舟的邻居,不是个事来到篱笆前。
一身破旧的道袍,不知道这衣服本来是深青色、还是就如同现在一样是黑色。
他站在篱笆外,看着狼吞虎咽的萧舟,馋的咽了咽口水。
萧舟的吃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的是满汉全席。
萧舟笑了笑,几块被咬碎的面条碎末从嘴里飞了出来,他也不怕脏,直接用手擦了擦嘴。
“就吃这个了,主要是今天回来的太晚了,还要早点歇息,明天去学堂修桌子、凳子呢,就简单的吃点,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学堂这活还是两天前来找的他,只不过萧舟要为他的师傅送葬,就推到了明天。
萧舟虽然如此说,但萧舟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邻居的太清楚了。
萧舟是一个孤儿,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村里,不知去向。
有人说他们被林子里的狼吃了、也有人说他们是被山中的鬼魅迷惑了,不知回家的路。
不论哪一种结果,对年幼的萧舟来说都是一样。
最初的时候。
说好听点,萧舟是吃的是百家饭长大的;说难听点就是和村里的狗抢食物,勉强没被饿死。
以至于现在村里的狗见他,就如同面临大敌,把自己吃饭的盆子藏在狗窝,嘶哑咧嘴的瞪着萧舟。
十岁的时候,一个姓周的木匠看他可怜,收他做了徒弟。
就这样萧舟跟着姓周的师傅学了个手艺,当了名木匠,虽然脏点累点,但也不用与村里的家畜抢食物。
“你这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吃点好的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