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把手背在身后,不顾被烫的通红的地方,只得先回答秦之汉。
“我去找了……可是人家都不愿意见我。”
有些脾气好的还能说两句,告诉秘书她们现在日子都挺好,没有人会想着回到电视台,给再多的钱也不会回去。
有些脾气差的甚至直接撂了电话。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两头受气,可这一刻秘书还是觉得难受。
她干工作从来尽心尽力,尤其面对的是秦之汉这样的领导。
“对不起领导,我真的尽力了。”
秦之汉阴沉着脸:“什么叫尽力?给你交代的工作都没做好,你还能干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没有能力,也就我可怜你!”
这样的话秘书不知道听秦之汉说过多少次,也只能低头听着。
秦之汉冷哼:“莫秋,无论如何这两天你必须把人给我约出来,实在不行你也一起滚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秘书愣了下,小声道:“领导,我叫莫冬。”
她从刚毕业来电视台,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秦之汉竟然连她的名字都能记错。
秦之汉不耐烦道:“我管你叫什么春夏秋冬呢,就这样,你出去吧。”
秘书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出门。
刚走出去,差点被一个人迎面撞上。
女孩诧异:“冬姐,你的手怎么了?”
莫冬这才发现,自己手背火辣辣的疼,再一看已通红一片。
“没事,泡茶的时候烫了下。”
“那你得赶紧去用凉水冲一下,看着可疼了吧……”
可刚才被秦之汉羞辱的时候,莫冬却像感觉不到这种生理性的疼般,只有无尽的难受。
莫冬去厕所拧开水龙头冲手背,因为时机有点晚了,红肿的印子难以消退。
她的脑海中还在思考工作,因为秦之汉和秦颂事情做绝,不但扣了工资,还在媒体上说那些话。
自己就算再口吐莲花也不可能让他们回心转意,秦之汉却像压根意识不到这一点般,一味逼着她去做。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刚才纪录片中的情景在莫冬脑海中反复回荡,莫冬觉得自己和里面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她没有孩子也不敢生孩子,却有一个长期躺在病榻上的母亲。
因为她是女孩从小被奶奶看不上,小时候还用针扎过她,母亲毅然和父亲离婚,想方设法把她拉扯大。
莫冬觉得自己继承了母亲身上坚韧的部分,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能挺过去。
然而今天看完纪录片后,却升起一个疑惑。
忍耐真的是对的吗?
在这样一个领导手下工作,被羞辱人格,要左右为难擦屁股,遇到什么事都要充当出气筒。
这样的人生,自己还要过多久。
她的工资并不算高,毕竟电视台这种德行,也不会给她们发太高,但这好歹是一份稳定的工作。
如果有选择,自己真的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莫冬陷入迷茫,回到办公室后手背又看着更肿了点。
半晌后,莫冬下定决心摊开纸。
在最上面写下三个大字——
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