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有组织,有筹划,分工明确,合作默契的全方位的战斗。
有人负责在礼堂内进行非正规直播,有人负责等下全网广告,还有人负责调度车辆,运筹后勤。
观音庙商量了半晚上,这件事,惹事精决定闹大,不但要把事情闹大,还要把性质确定下来。
不但定义以殷寿祖为首的反动势力的性质,还要定义,甚至重新定义今天参加行动的学生们的性质。
“既然有人想死,那就不能让他活。”这是带头大哥的决心,兄弟姐妹们很拥护。
另一方完全不知道。
会长还在威胁:“敢冲击礼堂,你们全家都得坐牢,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他们是最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之一,是帝国近现代的推动者之一,是最有战斗力,有思想,有文化,有斗争积极性的帝国人民的一部分。”一个声音幽幽回答,“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帝国的接班人,你说他们是谁?”
那标准的销魂男中音一响起,学生们欢呼一片。
惹事精到了。
带头大哥到了。
一辆中巴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礼堂旁边,车上不断有人跳下来。
惹事精在副驾驶座,副驾驶座窗户落下,这厮趴在窗子上,一手支着半张脸,笑呵呵的,目光冷飕飕的,就看着一帮居高临下试图以势压人的人,抬下巴:“来,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会长慌了。
江湖上有个传说,凡是惹事精掺和的事情,那绝对小不了,支持他的可能会得不到啥好处,但反对他的一定会被他打趴下,踩在地上,挖个坑,埋了再踩两脚。
这事儿扛不住,得赶紧让领导知道。
刚准备拿手机,惹事精挑眉:“我敢保证,谁把这事儿先告诉里头那帮人,今儿谁肯定得从这滚着离开。”
“你咋才来?”学生们很兴奋,立马集体转身,一起讨伐,“磨磨蹭蹭,肉了吧唧,你路上裹脚啊?”
关荫笑嘻嘻挥手:“哎呀,这不是再回母校,激动难当,忍不住多转悠了两圈嘛,大伙儿都挺好啊?吃了没?”
“少废话,快下车打架。”花骨朵衣冠楚楚,一身迷彩服,蹬着作战靴,据说这厮有把这身行头定为观音庙主持制服的打算。
但是很显然,这打算失败了。
因为大伙儿都这么打扮。
大胖子卢克从车上跳下来,绕司机那边问:“工具箱呢?”
干啥?
“我得有个趁手的家伙事儿啊。”卢克扭下脖子活动腰,跳了一节广播体操,“热身好了,我得准备动手。”
司机翻白眼:“我还想带家伙事儿呢,来,你把那腰带给我。”
“少扯淡,先办正事儿。”关荫从车窗翻下来,这人不走寻常路,大伙儿都熟悉,所以说,对这句“先办正事”,几乎没人搭理。
但凡你好好走路,你都算为世界和平做贡献了。
溜达着到人群里头,关荫背着手,看看保安,看看学生会官老爷,道:“看你们这意思,今儿非要当残酷镇压我们这些爱国的学生们发起的反弱智,反脑残,反制造历史歪曲事实,坚决打倒以汉奸世家代表为首,帝师某些领导担任帮凶的大行动的刽子手?”
会长呆若木鸡。
队长懂规矩,虽然两股战战,但该说明的还要说明。
“没经过同意的一切行动,都是违法犯罪。”队长提醒,“关老师也是咱们帝师的学生,可不要……”
“你可真够懂规矩的。”关荫一挥手,“三部门联合批复的条令给他看看。”
哪三部门?
哦,没教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