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精对钱家的人可没一棍子打死,那俩老人,关荫也是照顾着的,隔三差五打个电话问个好,陪着聊聊天,老丈人丈母娘太忙,关荫没忘了帮着照顾一下。
这不,一来二去,那俩老人都不给钱家一些人说话了,回头还帮着阻拦了一批试图跑到帝都找景副院“讲道理”的钱家一些狗孙。
俩老人也闲不住,所以关荫打电话跟人家聊天,也是这个态度,可把那俩老人乐坏了,有了共同话题,往往就会交心,一交心,将心比心,人家也是老知识分子,对景家,也就理解了。
钱老师现在就觉着,以前自个儿特过分,这一展开反思,用老伴儿的话说就是,整个人似乎都通过一番精神锤炼了一样。
现在的钱老师,既能往上看,也能平视着看待普通人,改变是天翻地覆的。
就是有一样,钱老师老觉着心里过意不去。
今儿气氛特好,钱老师就跟女婿娃说了实打实的话,她认为:“理解这个,理解那个,到最后,就你最委屈。”
关荫不这么认为:“委屈啥,该收拾的一个没跑掉,回头咱们小日子过的还这么和和美美,这不就是斗争的目的嘛?!”
“哪是收拾人,那是秉公执法,依法办事。”钱老师严肃改正,“咱们可不报复任何人,那都是他们自己作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景副院连翻白眼,不过,心里得意。
这女婿娃厉害,潜移默化能力简直逆天,连丈母娘都能影响成现在这种三观既正,办事儿也更理智,更有人情,最重要的是更接地气的人,你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女婿娃去?
一得意,景副院就赞美女婿娃:“听说带着一帮老头儿,先把那谁家给平了,回头又要给退休老干部打个样儿,要种地,还要拍纪录片?你这可是干了方先生一直想干,但没干成的事情,就凭这一点,得给你封侯啊。”
为啥?
老干部难伺候,更难让他们真正放下手中的权力,哪怕看着放下了,心还在那,那就会自觉不自觉捣乱。
没想到,这事儿惹事精办成了,老同志一个个乐乐呵呵的,整天早出晚归,精神还特好,这不给惹事精记功,那没天理。
关荫很谦虚,挑眉,抖腿:“将心比心,给人家真心,也不强求人家还几分真心,人家当然不会不领情。”
“说得到,也能做得到的,有几个人啊。”景副院笑道,“但是你不能带着老头儿们在院子里沤肥。”
关荫起身收拾桌子上的饭碗,说了一句景副院既信又不信的话,他说:“这是你们这一代人和老一辈人的代沟,他们那一代人,啥苦没吃,啥味道没闻?地,对他们来说,天生就有亲切感,地里的味道,他们才觉着最好闻。”
是吗?有代沟?
景副院很纳闷儿,那为啥老头儿们跟这小子那么投缘?他们就没代沟?
这个还真没有,关荫自己就是个逗逼,跟个孩子王似的,老头儿们享受跟这逗逼无忧无虑,小孩子一样的快乐时光,那哪来代沟呢?
老头儿们有啥话,还真愿意跟这家伙说。
就老丈人要进队的事儿,虽然不知道法委这个新重权部门,可大概的风声关荫前几天就听老头儿们提过了,没人反对,也代表着人家家里至少没有强烈反对的。
要不然,本想着先进大队,再进队部的老丈人能这么顺利飞跃那道鸿沟?
但这事儿跟老丈人不能说破,哪怕老丈人恐怕已经看破了。
心领神会就好。
“现在还成了当老丈人的不能给女婿娃丢脸了,上哪说理去。”眼看着女婿娃洗碗刷锅,老丈人嘀咕着偷摸吐槽。
这是真看破了。
当然,这也是个玩笑,那么大的事情,惹事精哪有那能量推动啊,他就一吃瓜群众而已。
收拾好卫生,关荫送老丈人丈母娘去上班儿,用老丈人的话说就是感受一下千万级别的豪车啥感觉。
那你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