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事情很圆满地处理了。”邢大秘兴冲冲跑到办公室跟大头领汇报。
大头领坐立难安,那可是一群老头儿啊,不是老景头一个!
一听解决了,大头领差点虚脱。
前途,那可是官帽子,不是小事儿,被老头儿们一否,他真就完了。
要再被引申一下,就他那指示,那得让他退了也得降三级,该享受的待遇就别想了,下一代也得被他影响到。
可是,咋就圆满解决了呢?
邢大秘乐颠颠汇报:“以我之见,惹事精也不过徒有虚名,这不是也虚了么。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责任全都推到省厅头上,主要是那个调查小组,他让张大胡子以剧组的名义,向中院和二级总监控告小组了,这事儿,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
大头领呆了一下,一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一桌子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这他妈是不追究吗?”大头领暴跳如雷,“这小王八蛋背后有高人指点,他这是其心可诛,杀人诛心,无耻流氓,非要整死我啊!”
邢大秘瞠目结舌。
咋?
让手下背黑锅还不好吗?
要不然,你还想让人家真认罚?
“你懂个屁。”大头领再爆粗口。
把工作组告上法庭,还是中原的中级法庭,你以为这是好心?
这他妈就是打你的脸,拆你的台,断你的路,让你前途无亮啊!
那咋说?
三号都没看明白,这会儿还高高兴兴跟惹事精攀交情呢。
一帮老头儿们互相看看,就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不会留着。
坑啊,这简直就是个大坑。
你大头领冲景副院来,还不敢正面交锋,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还把主意打到人家景副院的女婿娃头上去了,这点出息吧,传出去真要惹人笑话。
这还是小的。
大的狠招儿就在于,把大头领的一群不上台面的手下往中院送。
我就在你的治下,把你的人塞你眼皮子底下,我看你怎么收拾。
要么,你得强硬到底,认定剧组有问题,那咱们有事儿可以商量了,你来检查,再找别的部门监督,找出问题,那我该咋办咋办。
你要没找出问题呢?
你可以说这是个误会,你是严格监督来着。
那你那些手下呢?
放了?
不要紧,景副院不亲自动手,但别人把那帮人但凡有点事儿的证据送上去,那就不是景副院能帮你压下来的事情了不是?
咱们好好看看,你这些被你放出来的人到底咋回事,一有问题,给你一顶“下梁歪了上梁是不是很正”的怀疑,咱们慢慢聊。
那你可以把手下全收拾了。
这乐子就大了,你拍那么一伙人去查,你居心何在?
最重要的是,你的人你都那么冷酷,何况对别人?这谁还敢跟你,谁还敢扶着你?
最重要的是,景副院啥也没干,低调做人,认真工作。
可竞争对手在干啥?
这对比,是吧?
更何况,这中院和二级总监一审理,你觉着你大头领就真的能一手遮天?
平时也就罢了,这个时候,手下的小山头不造反,手下的猢狲不赶紧找别的山头,跟着你往死胡同里走啊?
这就没法彻底掌控了。
你大头领面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虎视眈眈,你佛性吧,那你会被造反,你要敢镇压,完了,这个坑,你挑进去就别想出来,最少你得把宝贵的冲锋时间浪费在调整麾下上,这个时间,景副院可不会在前头等着你哦。
但这还不算是最歹毒的。
老头儿们心里清楚,景副院下一步是大队部第九,人家压根就没看得上跟大头领抢一个位置。
这就意味着,等你平衡好势力,又要轻装前进的时候,忽然发现就算你上去了,你还是给景副院当手下,还是在人家手底下干活。
你啥感觉?
老头儿们觉着,反正那家伙估计死的心都会有。
何况,他还未必就能上得去。
但这就跟惹事精没关系了,反正你上去下去,你都得被景副院吃的死死的,你还咋蹦跶?
最主要的是,人家景副院根本就没动手,女婿娃也一直依法办事,谁能说人家翁婿联手整人?
人啊,腹黑到这地步,反正那些自诩艺术家的,真正的艺术家队伍里,就从没冒出来这么一头大头蒜过。
“这小子是个人才。”老梁头很欣赏。
该下手就要一击致命,尤其在斗争上。
仁慈?
有些事情,仁慈是害人害己的第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