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没把扯淡话当回事,吴潇湘也没当回事。
不但没当回事,还反过来把人家洋人给收拾了。
“不符合历史和现实。”会上,文委派去的大将舌战群儒,“翻开历史看看,可知你们的说法和历史不符,我们一贯讲实事求是,总不能给你胡编乱造吧?”
那么现实呢?
“我这里有一项数据报告,大家可以看看在我国各行各业,你们所说的‘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又有多少,万分之零点一都没有,”大将反将一军,“这事儿说起来也怪你们啊,这个禁止来,那个禁止来,好,你一禁止,还要我们说人家来了,这成什么了?你们是不尊重事实的人,我们可不是!”
那就得让当事人站出来说话了。
打热土来的大爷就说:“你不能这么说,你们能有现在的国际地位,那是我们首先把你们抬进去的,这是你们的历史课本都同意的说法,而且,”黑大爷舔舔嘴唇,“还是你们首先提出来的。”
给脸不要脸是吧?
大将弹弹手指:“我们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国家,自古以来就是爱好和平,尽最大能力照顾别人的面子的民族,我们传统的文化里,抬举别人,贬低自己就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好比我见了各位自己说鄙人,对各位称呼尊驾,有时候还用阁下这个称谓,”下一句话,这家伙把人家黑大爷吓坏了,“要不你让我把你前任和前任的前任找出来,在联合会上让他们发个言,看看他们怎么理解我们的尊重你们的修辞手法。”
要敢把那几个放出来就翻了天了。
王师敢跟帝国拍桌子,因为都是桌子上的玩家。
别人?
兔子越来越不可爱了,动不动就抄家伙。
这谁顶得住?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你们的锅,我们在前面紧着帮忙给热土搞教育,让人家文明富强,可你们过去就是一顿打,打的人家穿拖鞋抄ak围着篝火跳舞,你们但凡不叮咣过去就打,我们早教育出能够为你我他各方做出杰出贡献的文明富强的人了,所以在我们那万分之零点一都没有的数据里,始终无法得到扩展的原因还在于你们。”这一口锅甩出去,大将再提,“谈判嘛,有来有往才行,你们的演员工会要‘行同伦’,那也没问题,但是我们也要面子不是?不如这样吧,你们进来,我们出去,具体来说就是我们派出一百个内务……”
不,你不想!
王师立即打消了正面冲锋的想法。
就国内那帮穷鬼,你要敢让兔子派一百个内务过来,那得翻天!
敢小看兔子派去的内务,那你得多头铁啊。
一百个?
给一个排,三十年敢让你那座山上那五个雕塑换成大明太祖爷你信不?
算了,这事儿没法聊。
“好了好了,回去吧,这件事你们掺和不了。”王师转身哄黑大爷,“这事儿你们再等一段时间,不要急,我们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人家当然不答应。
你看羊城那帮人,粤语说的那么好可就是拿不到身份证。
你帝国得把那帮人收留下来啊。
然后?
热土不热,咱们体搬家过去吧。
你就说这帮人想得美不美。
我们累死累活建设的好日子,凭啥让你嘻哈着就来享受了?
有些事儿没得谈,永远没得谈!
“建设新热土,哪的人还是在哪生活吧。”帝国的态度极其坚决。
文委更关注的还是话剧的筹备情况。
吴潇湘已经一天三个电话催着问进度了。
“人到了,今天定定妆照。”话剧团汇报。
惹事精回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是主角,他要不来谁能马上展开排练?
吴潇湘再没管进度的事儿。
关荫才跟老婆女儿在一起待了两天,就不得不又赶回帝都。
话剧《段兆芳》要排练,教师节的相声也要马上登台。
这两件事给关荫的压力不小。
和贝观海一到帝都,贝观海一溜烟要回家。
关荫连忙拉着,非要找个诊所不可。
贝观海很吃惊,健健康康为啥要找诊所?
关荫叹道:“跟胡大妈有日子没见了吧?小小又没在家,我估计啊,你这身板儿不好好补补,估计晚饭都没力气吃。”
老贝跳上出租车就跑。
这小子越来越胆大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说荤话。
关荫摇头不已,不听朋友言吃亏在眼前啊。
一溜烟直奔国话,进门没找办公楼,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关荫找到正在排练话剧的练功房。
人不少,所有主要演员都到了。
“惭愧惭愧,才来。”关荫拱手谢罪。
见过面的演员们适当地开个玩笑,周明灿是大光头,先笑道:“大忙人,能理解。”
关荫再拱手:“忙是忙,主要还是觉着能力不够,不敢来跟各位同台较计,我琢磨着我这点能耐也就是坐在台下学习的份儿。”
杨树泉批评:“你这太自谦,让我们没法再谦虚了啊。”
这是见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