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酒楼,晚风残月,秋意绵绵。
月光沿着房檐照在女人身上映出长影,是个孤单的女人。
女人身着粉薄长纱,容貌妩媚,胸前半遮若隐若现,伸出的手指纤细柔白,这个女人极具诱惑。勾人的诱惑。
女人是这家酒楼的名妓,陪吃陪喝也陪睡。男人们跟她熟后无不亲热的唤她萍儿。萍儿慵懒地斜倚门檐边,柔和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眼神有些怜悯。
少年是这家酒楼大少爷,名叫展天。
展天一袭青布长衫,衣角些许破洞,也没有女人替他补一补,索性不细看并不明显。
展天名为自家酒楼少爷,实是每天在此打些杂役。在前厅端盘倒酒,在后院挑水坎柴。少爷本不用在酒楼辛苦帮忙,但展天一心念着酒楼是他已故娘亲生前拼进心血来的家业,也是娘亲生前待的最多的地方。好像每一处空间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娘亲的影子,都能闻到娘亲身上的味道。只可惜他娘亲去世后这酒楼就被他爹爹娶的后娘朱代柔霸占,刚开始朱代柔还交代展天做些管理下人、分配物资的轻便活,自从生了展天弟弟展云后,朱代柔吩咐展天尽做些下人的活计,明显目的将展天赶出酒楼。
已忙碌一天的展天准备收工回家,回家前给爹爹打一壶酒带回去。爹爹对儿子每天被朱代柔欺凌不管不问,喝儿子打的酒倒是天经地义。
展天取下腰间的酒壶,熟练的给壶里灌酒,哗哗声响并没让他注意到酒窖门口站着的萍儿。或许他知道门口有人,但并未在意。
萍儿终究忍不住打破沉寂:“天气转凉了,大少爷忙了一天也累了,要不要去我那屋里喝口茶暖和暖和再回去。”
萍儿说话总是那么温柔可人,展天心里想婉言拒绝嘴里便脱口道:“我不冷,不需要。”事实上展天从小习武,练的是展家铜墙铁壁功,此功法讲究练身,一身好似金刚铁骨那是基本功,区区凉意并不觉冷。
萍儿道:“少爷不用担心,我屋里正好没人。”
展天脸莫名泛红,不知如何作答。萍儿道:“平日里接待惯了那些下流胚子。今日萍儿想好好伺候少爷。”
展天道:“我不需要人伺候。”语气有点冷,冷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萍儿若有所思道:“生为姑娘家,已身不由己。一朝堕红尘,一暮思红尘,朝朝暮暮更迭已不能自拔。并非我本意,红颜薄命已早定!”
展天斩钉截铁道:“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
萍儿捂嘴一笑,觉得少爷竟傻乎乎的认真起来。问道:“少爷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展天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婷婷玉立的女子。心里想见,见了虽说满心欢喜,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每天都想见到她,哪怕偷瞄一眼都心心念念。这大概就是喜欢吧。展天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意思说,只道:“没有。”
萍儿说道:“哪天等你有了喜欢的姑娘,用心照顾你那喜欢的姑娘吧,为了你那喜欢的姑娘去拼命护她周全,哪怕牺牲自己的命。”
展天觉得心思被萍儿看穿,脸又泛红。
萍儿蹑脚走上前去,右手妩媚的搭在展天肩上,手臂上的绾纱滑落一半露出那洁白的手臂,轻轻摩挲着展天的颈部。“萍儿屋里有酒,可以暖身,少爷进屋再叙。萍儿的身体会和说话一样温柔可人。”萍儿撒娇式的说,说的软绵绵,很少有男人能抗拒这样的声音。
展天只觉颈部既暖滑滑,一股异样感传遍全身,瞬间条件反射使出铜墙铁壁功的劲道,震的萍儿手臂发麻,萍儿咦的一声将手收回,颇是诧异的望着眼前少年。
此时展天已收拾好手上的酒壶,往后退一步,冷冷道:“酒已装好,老爷明儿要喝。”不等萍儿答话,起身踏向屋外。
萍儿呆呆望着展天远去的背影,不知是失落还是眷念,总之呆了好久。
“哟,萍儿姑娘,姓展的小子不识趣,本大爷可识趣,要不请本大爷去房间暖暖。”两名粗矿男子一个身材矮小,一个身材高瘦,两人相互搀扶,高者连站都不稳,显然吃醉了酒,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如饥似渴的望着萍儿,说话的正是高者,说完还打了个酒嗝,一股污酒之气弥漫开来,简直叫人闻了作呕。
萍儿这才从呆望中缓醒过来,定睛望去这两人不是朱家下人么,高的叫李三,矮的叫李四。朱家和展家一样是这乔木县实力排前的大户。两个下人也敢吃腥。
萍儿不易察觉的怒色一转而又展开笑颜,不亏是酒场名媛,缓缓说道:“你们知道我的规矩,不是客人挑我,而是我挑客人。本姑娘挑客人很简单,一不挑醉酒的客人,二不挑留胡子的客人。”
李四嘻笑道:“萍儿姑娘,是我这兄弟吃醉酒,我可没吃醉。”说着摸了摸那留了几个月的小山羊胡须,“我这就刮了它。”李四撇开李三任由其瘫软在地,抽出腰间刀呲呲两下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只是下颌都已沁出血珠浑然不觉,说道:“现在好了,请萍儿姑娘带路,我会好好温暖你。”
萍儿又说道:“只是前几日那朱家大小姐托我买了件礼物放我这,明早上她会过来取。要是她来的早,我们甚是不方便呀该如何是好。”
李四一听自家小姐明早上会过来,脸色顿了下,但起了的贼心岂会那么容易消灭,不依不饶道:“我待不到明早上,进了萍儿姑娘的屋,一会就出来。”说着,李四已迫不及待,一个马踏步去抱向萍儿的腰,如野狼扑向快到手的猎物。
萍儿一个闪身,李四抱了个空,他颇感诧异但心不死,又一个老树盘根扑向萍儿。萍儿一边说,“你再撒野我明儿便告诉你家小姐”,一边飘身远离,此时刚好飘到醉在地的李三身边。
李四几次都追不到萍儿已大汗淋漓,顿足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萍儿道:“没想到姑娘还懂些武艺。”
萍儿武艺虽比不上展天,但比李四这种泼皮还是要强些许。一个弱女子不会些防身本事如何长期立足于这红尘中。天香酒楼的头牌红人,纵使有展家护住,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只有靠自己心里才最踏实。
萍儿捂嘴吃吃一笑,不理两人准备回房。
突然,她眼前白雾蒙蒙一片,一股异香飘来从鼻子吸进肺里,瞬间浑身软弱无力。这股异香来的太快,吸过一次后马上封鼻亦不能逃过那异香已吸进肺里。
接着她看到醉在地的李三骤然起立,如酒醒一般,阴阴笑着说:“萍儿姑娘,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嗯,这就对了,爷给你闻的是十三香软骨散,只要闻一次、哪怕一丝都叫你软绵绵,是不是感觉骨头都酥了。爷本不打算给你用这玩意,只可惜你个小贱人给脸不要脸。”
萍儿咬咬牙,使出仅有的一点内力冲击太阳穴,一阵无力晕眩的感觉越发明显,想发声已不能,几近倒地。此时李三刚好扶住她,嘴里还阴阴淫笑。
李四气鼓鼓走到李三跟前,搓磨手掌说:“还是三哥厉害,三哥你先享用,小弟我后用。”
“别闹了,这小贱人该给展二爷送过去。不就是个骚娘们,以后咱哥俩有的是机会,别耽误了展爷的事。”李三振振有词道。这展爷不是展天,正是展天同父异母的弟弟展云。
李四吞了口唾液,找了个麻袋套住萍儿,协助李三背着两人消失在这沉寂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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