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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鸟(1 / 1)

瓮中犬 七小星星 1319 字 2022-02-12

导语:如果你没有同伴,请撑开翅膀,尽情翱翔,像一只倔强的孤鸟……

一朵朵棉絮状的白云,密密麻麻,筛锣掌号似地侵占了西边湛蓝色的天,大有向东开疆拓土的气势。

东升初起的太阳,睡眼朦胧。她圆润的脸庞,像个晕黄的荷包蛋。面对眼前突然来袭的云团,她镇定自若。她是天空的主宰,受万物追捧和敬仰。打个哈欠,便将这些乌合之众消弭于无形!

作为上班族,一天中的开始,心情常常是烦闷的。适逢这样明媚的清晨,让人心胸开阔,心情大好。我喜欢行驶在安静人少的村边公路上,尤其喜欢这片辽阔的天空。它使这个喧闹城市中,多了一片宁静与祥和。

太阳悠闲地从东方慢慢升起,它的“上班”时间似乎比我晚,只是晨起时黄着脸打了招呼,露个面。所以,还没有释放出工作时,一贯的“热情”!

行驶在宽阔平坦的沥青路面,春风扑面,有点寒气袭人。一天中最让我感受颇深的,大概就是这早晨的“清凉”一刻!

即使路边“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仍处在僵尸状态,还没有突然“复活”地抬起头来,张牙舞爪地吞噬土地。坡上的柳树早已新芽初绽,金丝垂下万千条,悄然拉开万物生长的序幕了。

港中大道的“阔气”,不仅在于其路面的宽阔,它的两边更有大片较缓的斜坡。坡上是一排柳树,柳树过后,是大片荒芜的田野。小城里的百姓,大多是上班工人,生活安逸富足,极少有种庄家的。因此,田野荒废,杂草丛生。

坡下为草坪。靠近路牙边,是一行石楠树绿化带。而道路中间又有两条绿化带,以划分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绿化带里,插栽不同的绿植,有石楠树、银杏树、樟树、枫树和桂树等……

每当行经某一段树种时,低头对比腕上的手表,我便可以大约预测,到达公司,是否可以准时“打卡”!所以,这些植长有序的树种,像“时刻表”一样,深刻我心中。它们严肃矗立,犹如各司其职的卫兵,时刻监督我是否“落伍”。懈怠时,鞭策我前行,所以,它们令我满怀敬意!

路两边的石楠树,看起来精神抖擞。它们在市政园林工人的大刀阔斧之下,被修剪得方方正正、棱骨分明,鲜见一根杂毛。甚至腿叉间,也无几片枝叶蔽体。调皮的春风,似捉迷藏般,在它们身体间来回穿绕。

但这些石楠树,好像对自己的“方寸头”不满意,抱怨“理发师”太较真,工作起来一丝不苟,不懂得怜枝惜叶、手下留情。它们好比刚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认知的小孩,在父母的要求下,被无情地剃了“光秃”,害羞赌气,不敢示人。

所以,这些石楠树,虽然外表“光”芒四射,实则怨声载道。因此,迟迟不愿再度——开枝散叶!

石楠树的北面,是一排新移植的银杏树。

这些银杏树,有些枝丫新长,嫩叶刚发,身子瘦小得像未长开的苗条少女。她们随风扭着细腰,肆意招展着纤细的手臂,伸出扇叶小巴掌,欢快地迎风挥舞。

有些则枝叶未开,四肢粗短,头顶光秃得比前面石楠树还厉害!它们裸露着灰白的躯体,肤面光滑出溜。分开的叉枝,宛如四脚朝天的“凤爪”。

透过稀松的树林,远处的医药城,高楼林立。起伏不平,错落有致的建筑,像竖直摆放的笙箫——它高大上的样子,有种声名在外,全靠“吹”的感觉!

这医药城一直被人称作“小药厂”。然而,它实际上是国家级医药高新区——“国家医药城”。所以,它的真实身份明明是位“爷”,却一直被人喊叫“孙子”,心里当然是挺憋屈的。

这医药之城,历经艰难岁月。曾几何时,资金短缺,债台高筑。一排排冷落的商房租不出去,连养猪场的老大爷都看不上。那时的医药城,即使放下脸到处喊“爸爸”,也无济于事。彼时,城里每逢傍晚,夜暗无光,凄凉无比。北风穿城,嚎呼啸叫,着实阴森恐怖,被周边老百姓一度称之为“鬼城”!

想不到,近几年,它时来运转,飞速发展。如今,人流如潮,俨然焕发新生,一片欣欣向荣。

穿过前面十字路口,便是它“航母”会展厅的东入口。站在门口一观,说不出的宏伟气派!

此段路新建成。路面上,崭新的沥青,黑得发亮,时常闻得一股侵脑入髓的沥青味。

我不明白,这么干净的沥青路上,有什么东西可寻觅的,争得两只鸟儿为了一点口食,扑腾着翅膀纠缠一处,吓得我紧急刹车——

还好两只鸟儿动作敏捷,机灵地逃开,这才避免一场意外“事故”。

两只惊魂甫定的鸟儿,劫后重生。经我从中搅和,仿佛于生死一线顿悟,觉得彼此为了芝麻点小事翻脸,太不值得。于是,重归于好。

它们结伴飞翔,在空中一同翻转着轻盈的身体,极有默契的跳着缠绵的舞蹈,仿佛之前的矛盾从未发生过。似一对吵架拌嘴的夫妻,为了鸡毛蒜皮点事,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一旦客人突然造访,立马装得若无其事,妇唱夫随,定要配合默契地演出一场,惹人艳羡的夫妻恩爱大戏!

我心有余悸,心想曾经小吃街“烤麻雀”从来供不应求,如今麻雀几乎绝迹。哪怕傍晚,烧烤摊随便烧根鸡毛,便引得一众“好吃嘴”,嗅着味出“洞”抢食。在夜色的掩映下,那些人的眼珠冒的光都是绿幽幽的,吓得街道方圆十里的乌鸦,从此不敢在天上飞!

我忍住嘴中的口水,庆幸刚才骑车没有轧死这两只幸存的,毁掉如此“珍馐”物种,实在可惜!

两只小小鸟辗转绕了几圈,又恩爱缱绻地迂回来。它们飞到前面的路面上,旋转跳跃。

其中一只跳得最欢快,追前跑后,仿佛要在另一只面前刻意表现。

只见它如离弦之箭,倏地射向泛起绿意的草丛。在那“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背景映衬下,它大摇大摆地蹦跳出来,“箭上”赫然插着一只蠕动的青虫。它昂首阔步,把“战利品”往另一只唧唧叫唤的鸟儿面前地上一丢,大有男人对着女人豪掷千金的气魄,得意的差点要飘起来!

鲜嫩的青虫,披着寒露,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绽放在鸟儿面前。鸟儿喜不自禁,感觉这“花儿”简直开在心里,手舞足蹈,麻雀变成“喜雀”,高兴地叽叽喳喳。她歌喉宛转,以悦耳动听之歌,慰追求者殷切之劳。

歌曲未终,雀儿急忙撑开翅膀,遮住一半身体,做出美人“拂袖半遮面”的娇羞姿态。掩饰住贪婪吃相,将扭动企图逃跑的青虫,大口吞下,连顺几次,险些噎住。

我看不得它们俩秀“恩爱”,欲驾车驱赶。

结果,它们好像早有预料,轻松躲过。飞远后围着我绕圈,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甚至有一次差点冲撞过来。

它们唧啾不停,像说悄悄话,仿佛一同约好,准备戏耍捉弄,眼下我这个移动迟缓的落寞过客——它们一定在嘲笑我,嘲笑我没有同伴,一个人,像离群之雁,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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