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崔婆子的话,宋梨云表现得一脸迷茫道:“崔大娘,你在说什么呀!
什么带着你女儿晚上出门?我昨天晚上是上过一次茅房,可回来就睡了,还跟郭婶子说过几句话,怎么就在外乱跑了。
这事郭婶子可以给我作证的。
崔大娘,许姑娘既然看见我出门,她怎么也跟着?
要是我行为不端,许姑娘也该告诉大家,让大家都来抓我才对呀!
莫不是许姑娘自己……啊!许姑娘衣服都不穿的跑出去,不会是被什么迷住,撞邪了?”
一句话说完,宋梨云大惊失色,好像被自己的话什么吓到了一般。
她刚开始还担心许燕儿跟着自己去了季宅,可听崔婆子说将人丢在半道,就知道是跟丢了,那就什么都无需承认。
崔婆子也是气恼上头,听宋梨云信誓旦旦一说,她也感觉不对:自己女儿口口声声说是跟着宋梨云出门,可问她有谁看见也说不出来。
连宋梨云去了哪个方向也不知道。
现在宋梨云好端端的在屋里,还是自己唤醒才出被窝,自己女儿却在沟里。
再说了,这里到处都是男人,两个姑娘晚上不睡觉摸出门,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丢脸的。
尤其许燕儿明明知道宋梨云出门,不揭发还故意跟着,这是何居心?
顾婆子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嚷嚷道:“你胡乱说什么?反正你也不是好东西!”
她一跺脚就回住宿棚里。
宋梨云撇嘴:一个个脑子都不正常,活该自讨苦吃!
很快许燕儿就改了口风,只说自己上茅房走错路,不敢再说跟着宋梨云出门的话。
她不说,别人可要乱猜。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军营里那下值的小兵也说当晚看见有黑影在民工生活区游荡过,更是搅得人心惶惶。
人人都说许燕儿是“撞邪”。
宋榛平听到民工这边不干净,越发觉得云儿身上那袋子的重要,还是赶紧去营里办过手续,远离人群,躲进“凶宅”好。
人一走运,就好事不断。
宋榛平到军营登记军户住所,只以为是记录一下,没想到从军营文书那里拿到一纸文契,居然是房契。
看着墨迹淋淋的新契,宋梨云只感觉好笑。
许燕儿跟着自己跑这一趟,闹得民工军营都沸沸扬扬。
罗百户见人人都在说邪乎,生怕唯一的军户被吓跑了,索性将季宅重新写了房契送给宋榛平。
如此一来,季宅又多了个主人。
军营出一份房契,官府那边还有一份底契。
一栋房,两份契,合法吗?
不合法。
可是官府明显放弃了碎金镇,这里换了主家,军营承认就行。
宋梨云当然不拒绝白捡一栋宅子。
事情已经办好,天光却还早,宋榛平跟宋梨云都不想再留宿民工这边看人眼色听人闲话,索性卷了被褥,当天就搬进新家。
第三次踏入季宅,现在应该叫宋宅,宋梨云还取了另外的名字:宝林居。
谁叫兄妹三个名字里都是木头疙瘩。
既然住在进来,这里就是树林子。
宋梨云心情愉悦,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了。
心情舒畅,看什么都敞亮顺眼,就连坍塌的院墙都充满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