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正主终于出来,呼啦啦,人群闪开,露出地上蹲着一个神情痛苦的青衣男子。
有人正在帮忙拍背安抚,也有人对着周祥围上来:“你们是怎么回事,弄这些是什么东西害人?”
“是啊!我们好意来给你们捧场,居然还要害人,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要一个说法!”
有主家出面,短衫男人就知道没自己的事了,他也回到妻儿身边,抱过吓哭的女儿:“幺妹乖,别怕,爹爹没有惹事。”
妇人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眼含泪水的责备道:“你真是……这脾气得改改,刚才主家都没出来,你就冲前面,要是有人动手打你,也是白挨!”
男人愤慨道:“我们的店被人讹诈时,要是有人愿意出头说一句公道话,也不至于干不下去。
现在这家店看着气派,肯定有门道,居然还有人上门闹事,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妇人知道他脾气耿直,才被人讹得关店,这冲上去也是郁气难消,只是拉住他的胳膊:“柱哥,现在主家已经出来了,我们还是走吧!
雪儿和轩哥儿都饿了,我们还是赶紧找点东西吃,看能不能找个帮工的地方。”
她的话音才落,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姑娘,笑吟吟道:“这位嫂子,既然两个孩子都饿了,不如进我们店里吃些东西。”
妇人看看自己的丈夫。
短衫男人拱手:“在下囊中羞涩,天香楼的饭菜我们吃不起。”
宋梨云笑道:“就凭大哥刚才那几句仗义执言,也可以在楼里一坐,还望大哥大嫂不要推辞。”
人群里,周祥走到蹲在地上呕吐的青衣男人身边,皮笑肉不笑对他道:“你哪里不舒服?”
那男人一副要死的模样,口中吐着血,含含糊糊道:“中毒!中毒!要郎中!”
周祥撇嘴,起身对跟着自己的三个提着恭桶的军士道:“拉远些给他灌!什么时候吐干净了,再送医馆去。”
为了这三桶粪,他刚才耽搁些时间,让人闹到现在,还是早些收拾。
“好嘞!”
提桶的军士兴奋上前,看着已经惊恐起来的青衣男道:“兄弟对不住了,中毒最好得马上催吐,可耽搁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蹲地的青衣男大叫着想要跑,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两臂一拧一反挟就动弹不得,立即拖到街中央。
“不,我有病……放手……告官……我要告官!”
青衣男被几双大手捏着,像是丢在岸上的鱼使劲蹦跶,可根本不能挣脱束缚。
恭桶打开,一勺黄澄澄的米田共就抵在他的鼻子下。
“哇!”
那物还没有放进嘴,青衣男人就大吐起来,各种胃内容物喷溅,顿时吐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其余四个汉子也慌了神,他们没想到天香楼会直接动手,想要上前抢人,却被周祥一把推开:“这中毒的事可是要抢时间的,我们都有经验,只要吐干净就没事。你别在这碍手碍脚。”
围观的人也有脑子灵活的:“对,不管什么毒,只要马上吐出来就没事。”
用大粪催吐是最常用的方法,虽然恶心,这个效果也最好。
眼看那“中毒”之人吐得死去活来,其余人知道自己今天是碰上硬骨头了。
天香楼是卫所的产业的消息没有公开,在半遮半掩下知道的人不多。
这群平时去各镇上以讹诈为生的地痞得到新楼开业的消息,就觉得自己有钱挣了。
让这几个痞子更没有想到,这些**子会当街给人灌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