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晏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他身子摇晃一下,踉跄向前走出几步。
还好一把扶住桌子,他指着门外对已经吓傻的何东道:“你,你去将那乱说的人给我抓住,我要去县衙告他诽谤……”
传谣的人是抓不到,现在已经满城风雨。
沈乐晏,黄昌盛还有何东带着一帮人急匆匆来到衙前街,他们听说是几个在这里摆烤串的小摊贩说的。
小摊贩!
沈乐晏心里怒火中烧,自己这些时间倒霉,就连阿猫阿狗都能踏上一脚。
什么时候,这些只卖些汤水粥饭度日的小摊贩入过他的眼。
天香楼他们不敢来硬的,这些小摊贩还有什么不敢处理的。
找人去将摊子一掀,赶出七里县城,以后连在城里摆摊的资格都没有。
沈乐晏他们想得很好,只是没有供他们施展的机会。
还在衙前街的外面,几个皂衣衙役将沈乐晏拦住:“沈东家,黄老板!请旁边走!”
“秦爷、钱爷,还请给个方便,我们要进去找人。”
沈乐晏虽然只是今夕楼的东家,是一个商户,可他在七里县经营多年,自然有人脉。
这几个衙役平时跟他也是亲热得紧。
几年里,每月送去县衙小吏那里的孝敬银子没少分。
“沈东家,兄弟几个有公差在身,还请见谅!”领头的班头面带难色,堵住路口寸步不让。
他昨天还在今夕楼吃酒,今天就要秉公办事,那也没办法。
自己是吃公家饭的,如今江县令有令在前,他也不得不服从。
沈乐晏脸色很不好看:“秦爷,在下听到里面有人诽谤今夕楼的名誉,必须进去对峙一二,还往通融。”
何东为人溜,哈哈笑道:“哎!秦爷,你我都是老熟人,这种小事就不用认真了。”
说着他飞快将一个钱袋塞进班头的腰带中,附耳低语,“里面是二两银子,请秦班头跟钱班头吃一碗茶汤。”
若是平时,班头也就装着不知笑纳了,此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着似的,将钱袋一把扯出,丢回何东怀里,黑着脸道:“江大人有令,此是县衙门前,谁要生事,直接杖毙。负责衙役罚五十大板!沈东家,你要是只为游玩,我也就放你进去了,可你看看!”
他抬手一指黄昌盛的身后,那是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怎么看都不是善类。
为了一两银子放这些人进去,自己被五十板打下来,不死都得脱成皮。
沈乐晏此时已经明了,有县衙的人在,自己是没办法找到那个散布谣言的小摊贩。
他黑着脸,对秦班头一拱手:“秦爷,在下今天记下了!”
说罢,转身就走。
何东跟在后面焦急道:“沈爷,这就走了,那话怎么办,就任由人说?”
黄昌盛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见沈乐晏气走,才阴测测一笑:“何东,你有法子就进去找啊!”
“我,我找谁去,这可是沈爷的方子!”
何东瞪着拦路的几个衙役想要上前理论,可又见沈乐晏都走了,他犹豫再三,一跺脚,跟着沈乐晏又追过去。
跟早上比起来,衙前街的人更多了,摆摊的商户虽然只有三十多家,可边走边看,还站着听人说话,全部拥挤在里面,有衙役开始往外撵人。
此时,宋梨云正站在属于自己的摊子前,一个天香楼的伙计在帮忙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