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江时熠的各种‘哄骗’之下,徐女士终于放过他,摆摆手,就让江时熠带着唐镜上了二楼,推开了房间的门。
江时熠的房间搬过一次,长到十八岁以后。但过后他基本都在基地待着,连家都很少回,更别提进房间了。
这会儿生疏地在玄关上碰了一下,唐镜顺手将门关上,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扯过各自的椅子坐下。
手伤在左手手腕上,唐镜瞥了他一眼:“你那个什么全国邀请赛结束了?”
“哟,看不出来嘛,您竟然是看比赛的主儿呢?”
唐镜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拍了一下,他就很配合地将手伸了出来,唐镜一边琢磨,一边冷笑了一声:“谁看你们那些不着调的比赛?我是医生,我只管看病。”
啧,没趣。
江时熠撇了撇嘴,原本是想云淡风轻一点儿的,一开始也确实能够云淡风轻,直至唐镜在手腕上的某处按了一下,江时熠立刻控制不住地动了一下,哪怕只是这一下,就让他的额头立刻带上了薄汗。
“疼?”唐镜抬眼看了他一下,其实不需要他回答,但唐镜就是固执地要等他。
江时熠强忍了一会儿,直至那股疼劲儿褪得差不多了,他咬了咬牙,勉强道:“还行,也不是……”
“江时熠,说实话。”
“……疼,”感觉到那股疼劲儿又翻涌了起来,江时熠抬眼朝唐镜瞪了一下,只见唐镜冷笑了一声,手劲儿没松开,江时熠就用另一只手扶住台面,是怕自己受不住直接抽开:“差不多得了,你丫的是想废了我吗?”
“废了你?”唐镜扯了扯嘴角,但手劲儿也总算是松开了,江时熠深呼吸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整只手,连同着手腕都一起麻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江队,我要是真想废了你,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我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儿啊。”
一边说着,唐镜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依旧是没什么耐烦地看了他一两眼:“是不是比上次疼了?”
这次连想都没想,江时熠应了一声:“嗯。”
但也只是应了一声。
可只是这一声,对于唐镜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将近三个小时的治疗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比起一开始只是湿了额角,等结束后,江时熠可以说是连外套都湿了一片。
疼痛结束的那一瞬,江时熠缓了很久才觉得自己稍微活过来了一点儿,闭上眼,强忍着太阳穴传来的疼:“唐医生,怎么样啊?”
“怎么样?江时熠,你自己什么情况,你真不清楚吗?!”
啧,又来了。
每一次治疗结束,唐镜的第一句话,肯定是这个。
于是他没往心里去,只是配合着轻叹了一声。
而后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江时熠以为这次也跟以往一样,他可以下楼走人的时候,唐镜却赶在他起身之前,忽然道:“江时熠,你打比赛的时候……不,哪怕只是平常训练的时候,手腕也会疼了,对吗?”
江时熠那正打算抬腿往外走的脚步微微顿住。
搭在门把上的手收了回去,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没怎么,”唐镜白了他一眼,赶在他出去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我说没怎么,你自己也不信吧?江时熠,我只想跟你说一句,”
江时熠的身形没动,也没回过头看他。
唐镜:“能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