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舒适,仿佛隔绝于世。
十二号病房一如既往这样,只不过今天似乎格外寂静。
睁开眼,她看到的是病院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天花板,但是她很清楚,这里是她的病房,身下躺着的则是她的第二十三号病床。
“因为左上角那里有三个黑点。”她看向左上角,三个黑点如约而至。
应该是昏过去了,她猜测。
手脚好像还有些麻木的样子,或者说,四肢一直都很麻木。
“上次昏倒是什么时候来着?”
她问自己,发出声音地问。好像很久以前了,至少她没记住。
现在是几点?她似问非问。她不知道。
“昏倒前?啊......”她的头突然开始痛了。很痛,就像肌肤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确定自己想起了什么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有抓住那个东西。想要制止住这份疼痛,但是却无能为力,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在头脑两侧毫无意义地按着。
病房在她的眼里,好像开始灼热起来。
一直等到疼痛渐失,四周里又恢复了宁静。
也许该起床了。于是她坐起身,环顾一下四周。
没有其他人在,目前还没有,除了这个。
“这是?”视线被放在床头柜的那个白色的小方块吸引,小方块上点缀着几个红色的颗粒,旁边还有一个勺子。
“这应该是食物。”她非常确定地点点头,拿起勺子,从小方块上挖出一部分,然后放进嘴里。
她一反常态地仔细品尝,或者说,她一反常态地如此确定,“甜味,还有些腻。”
虽然对味道没什么感想,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挖了一些放进嘴里。
没什么特别的--这是她得出的结论,不过很熟悉。
“为什么院长要求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是...”传来某种声响,她仔细思索过后,分辨出是走廊上的人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
“不该深究的,还是少去猜。”这应该是另一个护士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
“哎呀,你醒……”
两名护士愣在病房门口。映入她们眼中的,是一个女生,一个坐在病床上,手端着蛋糕,满眼泪花的女生。
“你哭了?”
稍微做了一些必要的身体情况的提问后,二十三号就跟在护士旁边走着。她已经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了,她也知道这警笛声代表着什么。
走廊上还有病人在游荡,看来是活动时间。
七号病房那边,她看见有一个老妇人蹲在墙边,双手合十,颤抖着念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名字,而且有很多个名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老妇人不是每天都会祈祷的。
“怎么这么慢?”不熟悉的声音劈头盖脸,不远处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或许应该说是好几个,因为旁边还有一些警察模样的男人也站在那。
“不好意思...院...”
“走个路都能这么慢,你们也病了?”男人的身形越发增大,原来是他正在往这边走。
走到一定距离后,男人推开她旁边的两名护士,伸出右手抓住二十三号的肩膀,把她往前带。
她差点就摔倒了。
“对不起,院长,对不起......”身后传来不停重复的声音。
“让你们久等了,几位先生。”被抓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停下了,站在那几位警察模样的人面前。
“嗯。”只听到这么一句回答,然后她就又被强迫地迈开步,只不过这一次是被从身后推的。
这边是另一条走廊,她记得这里,这前面就是三间禁闭室,她之前就是在某一间禁闭室里被审问的。
第三间禁闭室的门被打开,她看三个警察模样的男人中的一个对另外两个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警察就推着她进了禁闭室。
进去之前她还看见护理台旁边的那个男...那个院长正在对两位护士训话。
“听说你想起什么了?”两人在桌子的两端坐下,和上次一样的布局,警察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笔录。
“……”和上次一样,二十三号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