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违天道的，天道的惩罚有多可怕，苏越璃是亲眼见识过的。

性情大变，不受控制，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会承受痛苦，就像当年的萧北君一样，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不，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让怀玥承受那些。

若是可以由她来承受痛苦，她一定会换得洛怀玥的生机，可是……现在的她做不到。

萧凌焰还在耳边问她，“你希望看到那样的他吗？”

苏越璃痛苦的摇了摇头，“不要。”

不要救他，那不是救他，那是在害他！

苏越璃没有注意到萧凌焰的眸子暗了一下。

从冰洞之中离开的时候，苏越璃忍不住回头看洛怀玥两眼。

萧凌焰只是将她的眼睛蒙上，想拉着她的手离开。

苏越璃却没有动。

她的脚已经僵了，无法动弹。

“等等，让我缓一缓，腿麻了。”

萧凌焰没给她时间缓，仍旧如之前那般，打横抱起她。

他一迈开步子，苏越璃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直到萧凌焰把苏越璃抱回房间，她扯下绑带，甚至没有看萧凌焰一眼，便躺在榻上。

他再次提议，“如果你想救他，想和他见面，我可以帮你。”

苏越璃淡淡道：“不必，我不想。”

萧凌焰捏紧了拳头，他想问为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身份去问。

转身离开，留下苏越璃一个人安静的躺着。

黄昏时分，莲儿来送饭食，这一次，苏越璃一口也没有吃。

莲儿有些担心，小声问她，“上神，你是不是和尊上吵架了，听说方才尊上大发雷霆，整个魔宫的人都吓坏了。”

苏越璃不知道为什么萧凌焰发脾气，也不想知道。

莲儿又叹气，小声嘀咕道：“也可能不是上神，听说尊上的发箍不见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

发箍，苏越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从冰洞离开的时候，那一声响。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想管萧凌焰的事。

苏越璃一声不响，莲儿只好摇头，道：“上神，今日是朔日，你不该惹尊上生气的，尊上他……哎呀，算了，上神的心情也不好，我不说了，我先出去了。上神若是饿了，喊我重新热一下饭菜再吃吧。”

她说完，就退下了。

苏越璃闭着眼睛，脑海中只剩下洛怀玥的脸。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后悔，见不到的时候想着能看他一眼也好，哪怕只是冰冷的尸体。

可是，看到了，她心痛，看过了之后，她还是心痛。

苏越璃自认为从小到大对痛感并不那么灵敏，可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她无法呼吸。

夜里，苏越璃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咆哮声吵醒。

那声咆哮，像是人发出来的，又像是什么鬼怪发出来的嘶吼。

声音很大，苏越璃根本无法入睡。

她睁着双眼，却没有因为这声音产生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此刻希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最好来吃了她。

如此一来，她心里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那东西咆哮了一整晚，直到天方泛白的时候才停下来。

苏越璃这才能勉强的睡一会儿。

没睡多久，有人敲门进来。

脚步轻飘飘的，是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