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齐家信了方姨娘的话，难道会为了一个姨娘来为难我？我才是齐家的正经主子，为了齐家的名誉，这事只能压下去。”

“所以，”齐玉瑶目光锐利，“最后送死的只有你。”

道士双腿发抖，他开始后悔，怎么没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好再来？

“是小的打扰了小姐，小的这就走。”道士颤颤巍巍的想要离开。

齐玉瑶清脆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眼下只是方姨娘私下在找你，等老夫人反应过来被骗了，那就是整个齐家会找你。说不定在你逃出都城前，就被抓住了。”

道士扭过头，露出个苦笑，“应该没这么快吧。”

齐玉瑶笑得更开心，“你说是你腿脚快，还是我让人回齐家递消息的马儿快？我怎么可能让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离开。”

道士僵在原地，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原本来以为齐玉瑶会跟他站在一起。

眼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齐玉瑶也不逼他，让青儿蓄了杯茶水，她慢悠悠的喝了几口。

见道士依然没有决断，齐玉瑶站起来，理了理裙摆，对青儿道：“我们回去吧，正巧好几天没和老夫人请安了。”

道士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溃败，他抖着声音说：“求小姐饶了我一命，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哦？那你就把这张卖身契签了。”

青儿笑眯眯，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来。

道士哭丧着脸，要是这卖身契一签，他以后是死是活就是齐玉瑶一句话说了算了。

现在虽然苦点累点，好歹是个自由身。

“除了这个……”道士试图乞求。

齐玉瑶挑了挑眉，“你如果有别的话，不如留着去老夫人面前说吧。我倒是看看你就算把我供出来，老夫人信你还是信我。还有上次那个无赖，他要是知道你是个假神医，会如何折磨你呢？”

道士的白发上都是汗珠，好不狼狈。他泄了气，一脸灰败，“我签，我签。”

看着道士签了卖身契，青儿笑嘻嘻的收好，道：“往后我们都是小姐的人了，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道士哭笑不得。

“对了，往后怎么称呼你？”青儿问道。

“我姓高名子路，叫我老高就行了。”

“我瞧着你年纪不大，怎么头发胡须都白了？”青儿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高子路难得露出了丝笑容：“你也看不出吧？其实我的须发都是我染成白色的，这样在江湖上行动方便些。”

齐玉瑶惊奇的看了一眼，只见高子路根根白发和胡须，看不出一丝一毫染过的痕迹。

“白色太打眼，”齐玉瑶开口，“染回白色的吧。”

“我现在就染。”

说完高子路从外头拿来一个脏兮兮的包袱，打开来里头是各种瓶瓶罐罐，他坐在地上，开始鼓捣起他的头发。

青儿好奇的在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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