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审案到此结束!
接下来,便是将南宫大将军的尸骨重新下葬。
苏卿墨买的宅子外挂上白帆,十六人抬着南宫洺的棺椁进入院内。
大厅里大大的奠字,南宫洺的棺材停放在大厅。
陈老五目光呆滞的坐在棺材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着纸钱。
十六名将领,分辨跪在两旁。每一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烧纸钱的铜盆。
南宫城等这一刻,等了十年,终于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上千的将士站在院子里,百姓们自发的来给南宫大将军吊念。
苏卿墨躲在后院,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清珏站在门外的走廊下,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娘子,为夫要动身回京了,你不出来送送为夫吗?”
奉先皇遗旨,秘密调查了此事,杀害南宫大将军的人已经悉数捉拿归案,要为南宫大将军平冤,必须得圣上亲自过问。
十年前,先皇将南宫家满门抄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苏卿墨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不愿意去听屋外人的任何一个字。
他是走,是留。
他来时,不曾与她打过招呼,走时,她就当与他两不相欠。
苏卿墨很累,穿越来,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林清珏站在门外,久久不愿意离开。
“少爷,时辰不早了,再不出发,天黑便找不到人家驿站投宿了。”
“北戎国在边境不断的挑衅,丞相又以龙虎军不作为,断了边塞的粮草,少爷再不回京,天下将要大乱了。”
小黑是冬至养来传信的使者,来阳城时,冬至便接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
本以为他家少爷时日无多,不想再让他操劳,便隐瞒了下来。
谁知他家少爷智谋过人,三言两语套出了他的话。
冬至催促着,往日傻缺的模样,一脸的正经。
林清珏听着冬至的话,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房门口。
“娘子,为夫知道你在生为夫的气,你说的话,为夫就当没听过,此生为夫只认你一妻,你写给为夫的三从四德,你便是为夫的娘子,等着为夫,为夫去去就回。”
林清珏无法接受苏卿墨说与他一刀两断的话,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话落,生怕苏卿墨说出更绝情的话,转身,狼狈不堪的离开。
苏卿墨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半响后,红着眼,打开房门……
低头,龙虎符冰冷的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人身上的温度。
弯腰捡起龙虎符,苏卿墨常常的吸了一口气。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宝宝,先有国才能有家,娘亲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冬至在门外的话,苏卿墨听得一清二楚。
握在手里的龙虎符犹如千斤重。
林清珏身为当朝太傅,肩负着天下苍生。
抬头看向徐徐落幕的太阳,有些人,注定了与你只是过客。
抬步走入前院大厅,悲戗的气氛还在,大厅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陈老五是南宫大将军的儿子,哪怕是他腿脚不便,作为儿子,南宫家唯一的血脉,南宫大将军的冤屈,该由他上京为死去的亲人讨个说法。
林清珏带着冬至走了,陈老五带着南宫家的将领和上千名战士也走了。
就连在家里治病的人也被好心的百姓们送回了家。
不大的庭院,是那样的空荡。
骆归留从外走来,看到落寞的苏卿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女人,在想什么呢?”骆归留换下了一身的红衣,洁白的华服,银线绣祥云的长袄,袖口和衣领白色的狐狸毛,没有一点杂质。
乌黑柔顺的黑发,如上好的丝绸,半披半绾的束在头顶,羊脂白玉的发簪固定。脸上戴着狐狸面具,性感的红唇,语气庸散的不像样子。
“我在看这空荡荡的房子,该怎么装修一下。”苏卿墨淡淡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