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寻着苏渺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这几处都留了几分暧昧的痕迹——药汁。
怕苦的宋老太太:真.宁死不屈,绝不喝药。
眼看着药都要凉了,还没喂进去,宋窈从苏渺意手里把药拿走,一只手捏在宋老太太的下颚骨,食指中指拇指一用力,只听见“唔——”的一声,在人张嘴的同时,把瓷碗往嘴里一别。
乌黑泛黄十分浓稠的中药从宋老太太的嗓子眼里滑到胃里。
“呕——”
老太太半梦半醒想要把药吐出来。
宋窈轻轻贴近她的耳边,不紧不慢的提醒:“祖母,吐出来,你就凉透了。”
宋老太太:“……”
啊tui不出去了,只好含着满腔的委屈咽下去。
她苦啊,命苦,喝了一辈子苦药,临了临了还要喝。
宋老太太喝了宋窈的药之后,虽然未曾转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之前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这会儿却打起了呼儿。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
但宋窈却说,“祖母身子亏损的厉害,我又用了大补的药给她,药量下的重,晚间她清醒极有可能上吐下泻。”
她这是事先交待,怕再出纰漏。
毕竟在她人来之前,君晏就被皇帝给叫走了询问宋府的情况。
果然,到了晚间,宋清礼和宋羡予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宋老太太又一次吐血,甚至拉了裤兜子。
瞧着有点像是中风,生活无法自理的老太太。
看着祖母难受至此,宋羡予害怕之余,不免激动,质问宋窈,“怎么回事,怎么祖母吃了你的药,还是在吐血?!”
宋清礼眼皮掀了掀,睨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极其不客气,“问问问!成天到晚就知道问,白读了好几年的书!我女儿是大夫还是你是啊!她不比你懂啊,有点事就大惊小怪,往后吃喝嫖\赌,贪赃枉法肯定瞒不住,简直难成大器!”
苏渺意看了眼宋清礼。
宋清礼不敢怼她,心口一梗把宋窈拉到自己身前,“窈窈别怕,爹保护你!”
宋窈:“……”
“怎么不说话窈窈?你倒是吱一声给爹个回应啊!”是不是不信他能保护她?
“吱。”宋窈腔圆字正道。
众人:“……”
宋清礼大喜:“爹没白供你读书,谁家姑娘能比你会做礼读理解!”
满屋子的人都等在这里,没人管宋清礼的心大。
只是空气流通却不是很顺畅了。
苏渺意干脆道:“各位辛苦了,今晚我来给母亲守夜吧。你们也折腾一天,回院子里吃口热乎饭菜,夜间若是有事,我再让喜鹊去叫各位。”
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合乎情理,更不必提一直认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宋清礼,很是没心没肺道:“谢谢你,大嫂,你是个好相与的,祝你过年吃饺子吃到金珠子。”
然后强行拉着宋窈的手腕蹦蹦跳跳地离开。
宋窈很无语,“我得在那守着祖母。”
“你守个屁嘞!亏我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你就是个大傻子!”
宋清礼气的呦,戳宋窈的脑袋,“你祖母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两说呢,真要出事了,你以为他们不会怪你医术低微没本事乱管闲事吗?”
“当务之急,你最该做的就是收拾铺盖,跟爹出去学一下怎么靠脸乞讨,后半辈子才能在好吃懒做中衣食无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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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渺意守了老太太大半夜,起先老太太还是大小便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