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中送走商斌后,和商欣一起在奉天坚守职位。
战争是从旅顺开始,纵横千里,日俄军队所到之处,看到东西就抢,看到钱就劫,不仅耕牛被抢走,粮食被抢光,高粱等所有的粮食作物均被收割,用来做日俄两军的马料,日俄两军经过之处,农田变成光秃秃的不毛之地。
两国兵马在交战,无数中国人胆战心寒,为了躲避战火,不得不背井离乡,在逃难路上哭声一片。
更有许多人冤死在两国侵略者的炮火之下,数十万生灵无辜死于枪烟弹雨之中。
俄国军队逼走村民辟为战土,俄军每到一地,居民悉皆驱逐,财产粮食需抢劫,把房屋焚毁一空。
李喜子不得不离开田庄,加入了流离失所的难民有几十万的队伍中。沿途可见:无家可归边哭边逃难,不仅妇女,孩子哭了。连大老爷们都在痛哭。无辜的老人被日本兵当作刺杀活靶,老弱妇幼甚至被投入水井和河中
俄军操纵中国军警,缴了他们的器械枪支。3月30日,俄军将奉天城外城内的中国守卫赶走换成,俄兵把守,控制出入城的车辆客商货物。
难民流向奉天城,日以数千计,辽阳战场难民避入奉天省城者不下三万余人。百姓在转徒流离中哭号。俄军队连难民都不放过,强拉中国百姓为他们运送弹药,服劳役。俄兵对妇女先辱后杀,手段残忍。
再一次经历到战争的苦难的中枢中,痛心疾首之余不得不考虑:为什么洋人能在大清打仗,大清人却在受罪?大清国惹谁了?怎样才能结束这不受人欺负的遭遇?
日俄在奉天的战役,打得很激烈,双方的炮弹很多。炮声隆隆,百姓血肉横飞,屋破家倾,村庄变成了一片废墟。
怀有身孕的中商氏,受到惊吓早产了,可是这炮火连连的时节,上哪去找接生婆?于是在炮林中生下了个早产的儿子。
中商氏由于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中枢中去找大夫来救。怎么可能有人来呢,于是中枢中便拿着大夫给的药回来,结果看到家里被炮仗轰炸塌了一半,粟嫂为了保护中商氏被炮火的碎石炸死了。
中枢中夫妇痛哭一场:“粟嫂子对不起,我们错了,不该带你来奉天,我们害了你啊。”
为了纪念这个悲惨的事件,中枢中给儿子起名叫叔旺,他悲愤地对儿子说:“儿子,以后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读书,然后做多多的炮弹,等洋鬼子在打过来的时候,全部炸死他们。”
中商氏苦笑道:“儿子才出生,等他长大了,天下太平了。”
日军打败俄军后,再次大肆搜刮粮食,货物。日军占领奉天以后,以奉天居民帮助俄军为由,将无辜的老百姓赶到奉天郊外坑杀活埋,此外日军污蔑平民为间谍成批杀害,奉天各县均有100人被杀害。
一天,鬼子兵突然冲进家来了,不由分说的把中枢中和刚从田庄逃回奉天的李喜子带走,商欣抱住中枢中不让日本鬼子拉走他,却被日本鬼子拉开,推到在地上,商欣看到因为旗杆被炸断而掉在地上的英国国旗。
她想起了欧亚仕的话:“放心吧,日本人只会欺负大清人,不敢拿英国人怎么样的?”
她马上捡起英国国旗,扬着英国国旗对日本人说:“你们不能把他带走,我们是为英国人做事的。”
英国国旗唬住了日本兵,正在僵持的当中,一个日本士官怒喝着进来,日本士兵叽里咕噜地向他汇报。
中枢中看到日本士官正好是在庚子之变时,押他运死人的士兵,心中叫苦:真是冤家路窄,看来死定了。
日本士官看了看他,丝毫没有认出他来,对士兵又叽里咕噜的讲了一番话,日本士兵便把中枢中给放了,李子喜看见连忙大叫:“掌柜,救我。”
中枢中忙对日本军官说:“他是我的伙计,求求你,放了他吧。”
日本军官用生硬的中国话对他冷笑道:“你的闭嘴,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抓起来。你的,太贪心了。”
然后喝着一群日本士兵把喜子押走了,中枢中无奈的看着喜子被押走了,他拼命地对喜子大喊着:“咱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喜子,这是你的家,你千万要记得回来。“
商欣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老天爷啊,保佑保佑喜子平安回来吧,他还是个孩子。”
然而李喜子被拉走后,再也没有了音讯。虽然中枢中为了让李喜子认得回家的路。一直保留着这个铺面,但却没有等到李喜子的回来。李喜子和商势等在战争中失踪的人一样永远失踪了。
中枢中仿佛又回到了庚子年间八国联军制造的人间地狱,奉天完全是庚子年北京的重现。有的中国人没有对侵略者做任何抵抗,跪在地上向士兵祈求慈悲的男人被刺刀刺穿在地,然后用被割去头部。很多人死在自家门口,他们都是在开门时被鬼子杀害的。死者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妇女儿童。
中商氏命保住了,但由于早产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1905年9月日俄战争结束了,数十万生灵死于枪烟弹雨之中,更有成批无辜的中国平民被日俄双方当作间谍惨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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