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然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用力地掐着手心，担忧地大喊，试图盖过那阵阵阴鸣，“楹楹，你怎么样？还好吗？”

苏楹只觉得脑袋被这些邪物的声音吵得脑袋一阵一阵的胀痛，脑海一片混沌，找不到思绪的起点。

听见慕亦然的呼唤，苏楹尝试着开口回应，但一瞬间喉间便被周围这恶心的黑气填满，呼吸越发困难，嗓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用力也只能发出嘶哑虚弱的声音：“难受。”

这一句低若蚊蝇的回应根本无法冲破妖灵的屏障，慕亦然心急如焚到抓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从来不会为谁在原地等待，他的楹楹更是等不起。

所以……必须放手一搏。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这样做。

这是他一辈子都想要遵守的诺言。

纤尘浮世，护她如初，佑她周全。

慕亦然凝聚全身的灵力于双手之间，形成一团巨大的能量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双手青筋暴起，血脉喷张，快支撑不住了。

“啊～”

随着慕亦然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团能量球如同炸弹一般向四周爆裂开来，而包裹着他们的黑色烟云应声告破，这些妖灵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慕亦然也无力地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洒在地，猛烈地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待到稍微好些许，来不及再多关顾自己的身体，立即回身连滚带爬地抵达苏楹跟前，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关切地问道：“楹楹，怎么样了？”

苏楹捂着自己白皙的天鹅颈，痛苦地咳嗽了好几声。

慕亦然心疼的快要窒息，眼眶通红，声音微颤：“我看看。”

只见上面已经留下了一道刺眼的淤青，影响了其上的美观。

慕亦然将苏楹的脑袋抱在怀里，“别怕，我在。”

苏楹闷闷地点头。

同时，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山洞内响起。

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一具男尸，安详地躺在水晶棺中。

这是那团黑色烟雾的本体，灵魂已经残破不堪，而他的能力不够强大，不足以修复灵魂，以至于他游离于身体以外。

为了保证身体的完整性，他用自己的妖力将身体保存在水晶棺中。

而今却因为慕亦然试图同归于尽的操作，导致他妖力受损，因此水晶棺也受到一定的影响，所以才有了这一碎裂声。

如若不是他及时察觉，继续和他硬碰硬，恐怕已经让慕亦然得逞。

到那时两败俱伤，他就再无回去的可能。

随着水晶棺碎裂的下一秒，整个山洞开始摇晃，不断地有碎石掉落，粉尘开始飞扬。

因为刚才两股巨大能量的冲击，这个山洞快塌了。

慕亦然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着苏楹赶紧离开，将手伸至她的膝弯，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身受重伤的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经过这一小会儿的修养，苏楹的思绪也终于回笼，眸光一凛，抬手拍了拍慕亦然的肩膀。

“我自己可以走。”

慕亦然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虽没有明说，但她看懂了他在问：你确定？

苏楹肯定地点头：“我真的可以。”

作势就要自己站起身来。

山洞的摇晃程度愈发严重，再犹豫不得了。

苏楹赶紧扶着慕亦然的胳膊，“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