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
太阳如母亲的手般抚摸着大地。
这样的天气,却有一片乌云飘了过来,罩在乌家大院上空。
乌邦从家里走出来。
乌云罩在乌邦的头上,跟着飘了出来。
大街上有很多的人,他们看见乌邦出来,立即惊慌失措的跑开,躲了起来。
街上那些被微风吹起的纸屑,这时候也安静的伏在地上。
乌邦扫一眼空空荡荡的大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经过一家铺子门前时,他听见里面有人在小声说:“看他能嚣张多久,等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来了,就会将他杀死。”
乌邦心中很生气,但他现在却不想惹事。心中怒声骂道:“哼,是谁要利用我,一天到处乱说,我要让你看看,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能不能将我杀死,哼!”
他听见另一个人说:“听说杜飞雄的长孙,就是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
乌邦听得目光一跳,尖起了耳朵,心中说:“乌安果然没有骗我,哼,臭道士,口齿不清,明明是青冥剑,却说成是青木剑,青冥剑跟青木剑都分不清楚,哼,青冥剑,你等着,等我学会了无形棍,就去杀了他。”
先前说话的这个人急忙说:“快别说了,让乌邦知道了,就会先去将他杀了。”
另一个人立即说:“怕什么,说不定不是杜飞雄的长孙,青木道长只说是一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并没有指名道姓。”
乌邦一听,在心中恨恨的说:“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走一人,只要我看见拿青色木剑的小孩,无论他是不是以后那个手拿青冥剑的少年,都杀,一个不留。”
先前那个说话的人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正从门前路过的乌邦,立即慌张的说:“快别说了,快别说了,他就在外面。”
乌邦没有理会这些人,昂首,挺胸,迈步向前。
刚走了两步,乌邦心中一动:他们知道我已经知道杜飞雄的长孙就是那个手拿青冥剑的少年,我这样走了,他们会不会去杜飞雄家报信?让他们一家提前离开,或者早做准备?不行,我得趁他们去报信前,到杜飞雄家去将他的长孙杀死。杜飞雄听上去很厉害,说不定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就如中原第一剑王槐一样。
想到这里,乌邦立即转身,朝镇东走去。
乌邦从乌龙镇走来,头顶上跟着那片乌云,跟着他一路走来。
他走得很快,很急。
半个时辰后,他就走到了杜家村。
杜家村其名是一个村,其实是一个堡。
村子在一个山凹里面,村口修有高大厚实的墙,将两边的山连在一起,这样杜家村看上去就像一个堡垒了。墙上有一道大门,大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杜家村》。
这是杜飞雄的祖父的祖父为了防止土匪而建的。在这个堡里面,住着三十多户人家,有二百多口人,这二百多口人全都姓杜,没有一家杂姓。就连杜飞雄家的下人,也全是本家。
一条黄土路从杜家村口通过。
好好的天气,突然一下变得阴沉沉的。
乌邦站在杜家村口的黄土路上,乌云也停在他的头上,将整个杜家村及黄土路罩着,让这里一下变得阴森森的。
在杜家村外面,有一家茶酒馆。
乌邦在村子外面没有看见那个拿青木剑的小孩,就走进茶酒馆里去。
他一进茶酒馆,就看见了杜飞雄。
杜飞雄身材矮胖,穿一身华丽的衣裳,紫酱色的脸上表情严峻,他一个人坐在茶酒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喝茶。他喝得很慢,因为他用一只手喝茶。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没有鞘的青色的木头剑,他另一只手就握着这把剑。他的对面,也放着一碗茶。看上去,他在等一个人。
茶酒馆里没有别的客人,只有杜飞雄一个人。
所以,虽然他坐在最里面,乌邦还是一进来就看见了他,看见了他手中的剑。乌邦对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