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又瞧了瞧他腰间的残剑,突然放声狂笑起来,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青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懂得这人在笑什么。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值得别人如此好笑的。
乌邦听见身后虬髯大汉暗中叹了囗气,似乎觉得这青年实在穷疯了,连西门霸也觉得他的脑袋很有毛病。但乌邦不认为他穷疯,或者脑袋有毛病,他知道,这样的怪人,往往武功很高,就如镖王·百胜,残刀·牛尔和他自己一样。
他听见身后的少年这时候对虬髯大汉说:“你不要叹气,他腰间的残剑可不是玩具。”
虬髯微笑着说:“那也能算是剑?”
少年说:“严格来说,那的确不能算是一柄剑。”
虬髯说:“依我看,那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少年说:“依我看,那玩具危险得很,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这时候,他们听见白犬问:“谁出钱叫你来杀我们的?”
青年答:“要这包东西的人。”
只听白犬大笑道:“我们的头颅千金难买……”
青年说:“千金太多了,我要的是五百大洋。”
白犬突然停住了笑声,因为他已发觉这青年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在开玩笑,说的话很认真。但他再一看那柄剑,又不禁大笑起来,说:“哈哈哈,好,只要你能照这样做一遍,我就给你五百大洋。”
笑声中,他的剑光一闪,似乎要划到桌子中央菜碟中的血肠,但剑光过处,那根血肠却纹丝不动。
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白犬这时一跺脚,碟中的血肠突然飞了起来,已是七段,剑光又一闪,七段血肠就都被穿在剑上,原来他刚才一剑已将血肠剁成七段。
他竟也在学西门霸,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命保住,看来他也确实感受到了青年腰间的残剑很危险。
乌邦嘴角有了一丝冷笑。心中说:这样的功夫,吓吓常人还可以,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
这时白犬傲然说:“你看我这一剑还算快么?”
青年面无表情,说:“很快。”
白犬狰狞的笑着问:“你怎样?”他以为自己已经将他们的头颅保住了。
然,青年却答:“我的剑不是用来剁血肠的。”
白犬问:“那你这把破铜烂铁是用来干什么的?”
青年的手握在剑柄上,一字字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白犬哈哈笑着说:“哈哈,杀人?你能杀得了谁?”
青年答:“你们。”
你们二字一出口,他的剑已挥了出去。
剑本来是插在这少年腰带上,每个人都看见了这柄剑。
突然间,这柄剑还是插在他的腰上,被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仿佛没有挥出一般,每个人也都看见二尺八寸的剑还在他的腰上。
然,白犬却不动了,更没有说话,仿佛定住了一样。
红犬惊讶的盯着白犬,伸手推了推白犬。白犬突然倒了下去,每一个人都看见,倒在地上的白犬半颗头从他的脑袋上滚开了,这半颗头是从他的口中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