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讲述的虽是两个凡人的悲惨恋情,但本座似乎……领悟到了大道。”
镇元子怔怔看着地书上的文字,一双眸子明灭不定,似有所顿悟。
“分明是相爱之人,却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而不能在一起,或许,这里的门当户对亦可等同于大道规则,而祝母便是规则的执行者。”
“修道之人想要修成正果,便是要逆天而行,与天地规则抗争,弱者顺应规则,强者掌握规则,而只有勇者,才能打破规则,掌握自己的命运!”
一个个念头在镇元子的脑海中闪过,他那浑浊的眼睛越来越亮,原本颓败如枯木的气息也在此时焕发出生机,一扫之前的暮年之气,反而变得精神抖擞,浑身充斥着朝气。
“本座拥有准圣修为,乃是洪荒众强者之一,但即便如此,也只是掌握着规则,身在规则之中,想要超脱,步入更好的层次,唯有成为打破规则的勇者!”
想到这儿,镇元子周身忽然绽放出刺眼的金光,他遥望着浮空的地书,眼里全是热切的期待。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领悟到了什么,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获得天大的好处!
而这临门一脚,则跟那书生所写的故事有关。
“道友,别愣着啊,赶紧写啊,本座还等着看大结局呢!”
见牧尘正提着笔沉思,镇元子忍不住催促道。
他正看到故事的关键地方,结果这作者就断章了,这感觉就像是晚上跟妻子交流感情,正交流地唾沫横飞,结果对方穿好了衣服,说要出去拉屎。
这尼玛,就扫兴啊!
半空中,牧尘听到镇元子的声音,不禁头上满是黑线。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自己刚把他从走火入魔的境遇中拉了回来,结果这家伙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激自己,而是来跟自己催更!
这个老头子不能处,看书他真催更!
牧尘心中暗想,决定以后还是少跟这老家伙打交道为好,要是天天被催更,他就是生产队的驴,也得累死啊。
“道友,继续写啊,梁山伯和祝英台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镇元子又急不可待喊了一句。
他好不容易有所领悟,担心再耽误一会儿,这份机缘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而随着他的叫喊,五庄观的道童们也是眨着焦急的眼睛,就连天蓬元帅都急得直跺脚。
“哎呀,梁山伯留下血书,他到底怎么样了?真是急死本元帅了!”
看着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牧尘摇头一笑,只好继续执笔。
适才他之所以犹豫,是在考虑要不要给马家的马文才加点戏份,毕竟在原著中,马文才对祝英台的爱,不亚于梁山伯。
但牧尘思来想去,干脆作罢。
毕竟造成梁祝悲剧的,从来就不是马文才,而是那个“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时代。
想到这儿,他在众人的期待中动笔:
【大婚当天,英台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白色胭脂,不像是要成亲的新娘,反而更像是要入土的死人。
祝母心软答应让送亲的队伍,从梁山伯坟前经过,祝老爷却临时反悔,让轿队改道。
行至一半,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崩塌的山石堵住小路,硬生生把轿队逼了回去,再一抬头,前方正是梁山伯的坟墓。
祝英台心有所感,踉跄着从轿子上跳了下来,她摘下凤冠,脱掉身上的喜服,里面竟然是一身白色的麻衣。
“山伯,我来了!”
她站在坟前,看着梁山伯的墓碑,眼泪如掉线的珍珠。
“你为我弹的曲子,我已经填上词了: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双双飞过万水千山去。”
说罢,英台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