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一听,更郁闷:“你们一个个逍遥派,就我一个人快要跳火炕。”
“您把工作辞了,马上就可以逍遥快活。要不要?”穆亦漾斜了他一眼,“自己当老板,才能自由地安排时间。”
话说,她不看好杨宗的发展。以他的性格,让他在营里,涂一时的新鲜感可以;可是让他规规矩矩地待在里面,无异于一座永远无法翻过去的五指山把齐天大圣压在里面。
杨老爷子也是呵呵一笑:“我和飞云打赌,你在里面待时间不长。看来,我要赌赢了。”
少来,这种激将法,对杨宗不管用。杨宗翻了个身,把手搭在穆亦漾的膝盖上:“小妹,你帮哥哥想个法子,避过这场灾难再说。”
小妹的鬼点子多,随便编一两个,不在话下。
然而,穆亦漾不想掺和他工作上的事情:“打住,我袖手旁观,你自求多福。”
好没爱心,一点都不可爱。杨宗又一翻身滚到罗汉床里边:“命苦的我。”
命苦的,不仅他一个。另一连,大人物有气无力地坐在办公椅里:“还有多少事,赶紧汇报。”
明天晚上是老丈人的大寿,他想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好好陪家人一起吃顿饭。刚才接到儿子的电话,说明晚的包厢已经订下来,就是上次和囡囡那丫头一起吃饭的包厢。
染发爹用心打量着上司的苦瓜脸,于心不忍:“你今天太累,剩下的事,不是需要马上处理的状况,可以等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你以为我不想明天处理,可是,明天又有一大堆的事丢到我这儿,我哪来的时间?大人物强撑着:“赶紧的,快处理完这些,我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饭。”
染发爹打小报告:“我儿子说,今天他们四个找囡囡玩,在那里碰到旦旦。现在,除了小丫头之外,孩子们在外面吃饭,一时半会的,不会那么快回来。”
这几个孩子脸皮够厚,不管小二怎么阻止,他们硬是和囡囡那丫头凑到一块玩。大人物开起玩笑:“孩子们不怕小二说他们?”
“谁说不怕,所以,他们都是偷偷地找丫头玩。”染发爹干脆扯起小八卦,“桃园你还有印象吧,现在是囡囡的。”
位于东郊的桃园,大人物上位之后,也曾去过两三次,他怎么可能没印象:“真没想到,囡囡竟然是宝夫人的后代。”
小丫头现在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多的是苍蝇想围上去。大人物突然想到旦旦曾经开起的玩笑:“你说,旦旦和小丫头,两人是不是缘分深厚。”
此话一出,吓得染发爹手上的文件都掉到桌子上,大人物不满地瞪他一眼:“至于嘛,我又没这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您还说出来,不是吓人麻。染发爹嘀咕着:“就算您有这个心,小丫头也没那个意思。”
闻言,大人物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满是威胁:“乌鸦,你刚才说什么,我年纪大了,有点耳背。”
你不高兴我也要说,染发爹一点儿也不听大人物:“实话实说。没有通天的本事,别把丫头娶回家,因为镇不住这尊佛。囡囡那丫头看似简单,可是,人家心里通透着。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她心里肯定有譜。”
有个屁谱,大人物不以为然:“丫头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会嫁给她前夫?我看,她别的本事没有,休夫的本事,倒和她太姥姥看齐,甚至比她太姥姥更决断。”
我的好领导,真是天下老子你第一,什么都敢说。染发爹赶紧阻止:“我的大老板,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小丫头不会揍你。可是,让她知道你这么说她,人家心里更加不待见你。惹毛了她,她故意对营里的那些老爷子面前挑拨什么的,有得你烦的时候。大曹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咱呐,引以为鉴。”
我之前对她和言悦色,也没见她给我好脸色看。大人物不明白,小丫头对他怎么这么见外:“她和将军的关系这么好,我爷爷和将军可是忘年交,按理说,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太差。可是,你也看到,小丫头和我基本没交情,也就旦旦和她臭味相投。”
幸好,旦旦不是坑爹的儿子,不像曹之敏那样,专门坑爹。想到昨天那小丫头昨天故意爆料事件时的小人得志之状,他又是一阵好知,笑完之后更是庆幸。
还是他的儿子旦旦好,即不傻,又不聪明,更不白目。普普通通,健健康康就好。
大人物的絮絮叨叨,令染发爹叹气:“祖上有交情,那是祖上的事。你现在和人家即不是亲又不是戚,小姑娘家家的,不喜欢大爷辈的人物,正常。”
担心大人物像深宫怨妇一样扯到其它地方去,染发爹赶紧补充:“既然不能亲切人家,起码别与人家交恶。大家相安无事,客客气气,比什么都强。再说,小二哥与囡囡家的关系这么好,对您也有利。您还有何事可担心?”
也对,还好小二是自己这一队的。大人物伸了个懒腰:“下个月的出行,你再给我好好斟酌斟酌。”
第二天九点钟,穆亦漾开着老爷车,载着两位老爷子和大炮,来到南部的兰佑斋。兰佑斋的规格不小,占地面积一万二平方米。每个院阁摆放不同各类的古玩,让你感觉不到自己在商铺里买卖奇珍异宝,反而是在博物馆里欣赏古玩的感觉。
古玩店的负责人,是当年胡家家丁的后代,他是太姥姥看着长大的孩子,今年已经60岁,自从太姥姥正式退休后,一直由他帮忙打量古玩店。太姥姥还没离开之后,亲自把他介绍给穆亦漾。
“舅舅,我今天过来玩。”
毕竟是胡家的人,人家祖孙几代人都陪在太姥姥的身边。于是,穆亦漾称呼胡勇一声舅舅。
胡勇对活泼可爱的穆亦漾感觉很好,他笑着迎过来:“你早该来看看,拖到今天才过来。”
他带着穆亦漾来到办公室:“囡囡,我听说,你在字画方面特别有造诣。”
造诣不敢当,只是识货罢了。穆亦漾对兰佑斋里的收藏特别感兴趣:“舅舅,我们这里的书画多不?”
“我听奶奶说,家底比不上你们穆家的丰厚。但是,论起私家收藏,我们在京城可是屈指可数。每当有拍卖会,大家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兰佑斋。”
太姥姥对穆家知根知底,因此,她经常对身边的人提起,兰佑斋的字画,与自己曾外孙女家里的字画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来到办公室时,抬头望见室内挂着的字画,穆亦漾当城愣住:“我的字怎么会在这里。”
这副字,是穆亦漾12岁那年,舅姥爷让她写的一个大字“曦”,并描上山水画。当时舅姥爷说要送给老熟人,然而,谁也没想到,舅姥爷说的老熟人,竟然是太奶奶。
胡勇笑着说:“十年前,奶奶就命人挂了这字画在上面。当时她对我说,这是她的开心果写的。”
他本人也是个字画的鉴赏行家,一眼就觉得这字的功底深厚,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老辣的笔迹,竟然出自一个12岁的女娃之手。
穆亦漾坐在藤椅上,望着古色古香的办公室,感叹着:“舅舅,太姥姥没退休之前,一直忙于工作?”
“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过,她不是机器人,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工作时工作,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说,劳逸结合。”
提起人人敬佩的宝夫人,胡勇特别敬佩:“奶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却说,你们姐妹三个,个个比她厉害有出息。我陪在奶奶的身边待的时间长,奶奶提得最多的就是你,我个人认为,奶奶最心疼你。”
一来囡囡的年纪小,老人家都爱幺儿。二来,或许囡囡也受到情伤的关系,所以,老人家特别心疼穆亦漾。
穆亦漾托起下巴:“您放心,太姥姥的这家古玩店,我一定用心经营,绝对不会令她老人家失望。”
虽然对穆亦漾不熟悉,但是,胡勇相信宝夫人的眼光。他微微一笑:“我们都相信你,你绝对有那个实力,把兰佑斋发展得更上一层楼。”
邓老爷子正在仔细研究方案上的一个笔筒:“囡囡,这个笔筒,有点历史。”
穆亦漾看一眼,还好,不是特别出名:“邓爷爷,这是清晚期的竹笔筒。”
她顺手拿起一个小小的挂饰:“舅舅,这种弹弓可不多见。我舅姥爷给我作过一个类似的,我小时候,经常用它射前来与我干架的小伙伴。”
除了百步穿杨之外,她的弹弓技术还百发百中。只是,随着小伙伴们越来越听话,她的弹弓慢慢失去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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