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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凝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渴望活着...)(1 / 2)

看陈玉凤给吓的面色发灰,韩超又赶忙说:“这只是个可能性,不大的可能性,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之间互通商贸,往来频繁,但是针对我们,国家有保护程序,不可能那么轻松容易就让曾经的战犯来咱们国家的,所以,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那个人的。”

陈玉凤从三岁那年认识韩超,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

他除了她,是不会多看别的女孩子哪怕一眼的,小时候齐彩铃也喊他叫哥哥,但他只会恨恨的,用目光把她瞪远,然后示意陈玉凤,让她跟着自己走。

大部分女人会怀疑男人出轨,不爱自己,但陈玉凤从来没怀疑过。

韩超不是爱,他是打心眼儿里认为她是他的,且永远是他的。

所以她才不信梦里那本书的。

也从来没想过遇到争风吃醋该怎么办。

可现在,她有了一个情敌,还是个男人。

这事既让人怕,又让人觉得有特别可笑,但它确实很严重,威胁到他们全家的安全了嘛。

可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可能性呢,是啥?

韩超搓搓手,说:“另一个可能性最大,你记得马尚北和陈玉璜兄弟吗?”

他该早说的。

可谓茅塞顿开。

陈玉凤一拍大腿:“哥,就是陈玉璜!”她就说嘛,怎么会觉得那个人熟悉。

陈玉璜,陈玉凤的便宜弟弟。

陈凡世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便宜儿子,跟他抢存款时还差点一烟灰缸拍死他。

按理陈凡世该报案,该追究责任吧,当时陈玉璜都18了,该负刑事责任的。

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娃,人心是肉长的,尤其对于孩子。陈凡世当时心一软,就没追究。只在后来起诉了在拘留所被羁押的张艳丽,并跟张艳丽离婚,把陈玉璜从户口本上给挪走了。

陈玉璜认识陈玉凤,看她赚了钱就会眼红,他还没工作,没岗位的约束。

一不小心,就会为了钱而走上犯罪道路。

韩超继续说:“马尚北被判了三年,这段时间应该出狱了,陈玉璜一直在混社会,他们是兄弟,很可能走到一起,明天咱们去找一下他们,看看情况。”

见陈玉凤依旧忧心忡忡的,韩超又说:“你感觉他们想伤害你吗?”

陈玉凤摇头:“没有,他们好像只想要包。”

韩超说:“这就对了,凡涉及刑事类案件,除非穷凶极恶之徒,就肯定有非常深的过节,陈玉璜认识你,如果真是他,应该是盯你盯的时间长了,发现你月初都会带五千块在身上,就想抢过去花一下,不会要你命的。”

当初,在甜蜜酒楼对恃张艳丽的案子时,韩超本来可以提前喊来公安,当场逮住张艳丽,然后让公安没收她的一切所得。

但他没有,他把人放了。

于是陈玉璜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

当时有几个老领导也提过一句,说韩超做事不太谨慎,给犯罪分子留口子了。

但徐勇义曾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而曾经韩超想杀越国那位,黎宪刚的时候,徐勇义也是这样劝他的。

说战争是战争,人命是人命,做人要永远记得,留一线。

韩超是因此才在越国网开一面的。

对陈玉璜,他也是。

当然,现在陈玉凤觉得事态很严重,可在韩超这儿,已经千恩万谢了,幸好对方只拿了一把水果刀,可要当初他把张艳丽逼的太紧,让公安追缴她一切所得,那今天陈玉璜拿的就该是把匕首了。

当陈玉凤讲起事情时,韩超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可能性其实是这个。

相比之下,黎是个男人,还是军人,即使真来,针对的也会是他,而不是卑鄙到对付女人孩子。

总之,先睡觉!

上了床,陈玉凤翻来覆去。

韩超也一直醒着,时不时拍拍她,但陈玉凤还是睡不着,一直在叹气。

终于,男人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陈玉凤特好奇一件事,要平常问,估计韩超会翻脸,但今天她受了惊,按理就该男人哄她的,他应该不会生气,所以她壮着胆子,就问韩超:“哥,你是个男人呀,咋让一个男人喜欢上你的,还是说,那位黎参谋长就爱男人?”

韩超跟个炮仗被点着了一样,嘣出一句:“睡觉!”

“说说嘛,我特好奇,你当时没有给他那样……”陈玉凤说着,摸了一把。

男人跟触了电似的,差点给炸的跳起来,咬牙自证:“手都没牵过。睡觉!”

这下陈玉凤更好奇了,据她所知,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

本来,如果姓黎的那位面相凶悍,人也丑陋,陈玉凤就会厌恶,反感,可从照片上看,对方看起来笑眯眯的,人也很和善,她对那个人,就并不讨厌了。

反而特别好奇,韩超到底是怎么让另一个男人跟瞎子似的被他耍了三年,喜欢了他三年的,还连小手都没摸到一下的。

“咱说说嘛,我今天心里慌得难受。”陈玉凤开始了撒娇攻势。

韩大团强压着恼怒:“不行,睡觉。”

“说说嘛,你咋对人家,我以后也咋对你。”陈玉凤已经完全忘了刚才遇到的危险了,此时只有满腔旺盛的求知欲,为此不惜再退一步。

韩大团长别过了脑袋:“不需要。”

陈玉凤契而不舍,打开灯盯着男人看:“那我要怎么样你才肯说?”

韩超是真不想说,但懒得再跟陈玉凤纠缠下去,说了一件她绝对办不到的事:“你要毕业的时候数学能考30分,顺利从夜大毕业,我就告诉你,我全告诉你!”

陈玉凤给气的,好半天,咦了一声。

她读的是本科夜大,三年制,明年春天她就该毕业了。

别的科目她都还行,数学最差,最高才考过8分,又怎么可能考得了30分?

就算给她抄,那些xy和方程式,线性代数,微积分,她抄都抄不对的。

而目前,她面临毕业,数学是个大难题,夜大不但修学分,还要看分数。

班主任天天念叨,说数学会拖垮她的成绩,让她毕不了业。

这狗男人非但不安慰她,还戳她伤疤,陈玉凤一生气,这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韩超给军事监狱打电话,要马尚北的信息。

陈玉璜他知道的,一直在跑面的,而马尚北,要真出狱了,监狱是会给他安置工作的,他得知道马尚北目前在哪里。

军事监狱的人事处长笑着说:“韩团,马尚北在监狱里的时候表现特别好,为了能让犯人融入社会,再就业,我们开展了美容美发,电焊电修,以及面点厨师,各种职业的进修,他学的是拉面技术,出去以后安排在一家拉面馆工作,你要看他,就去拉面馆。”

收了电话,韩超示意大娃和陈玉凤:“走,咱们去看看马尚北。”

马尚北就业的拉面馆离军区有三站路,是个清真餐厅。

坐了三站公交车,一到店门口,大娃就是一声喊:“叔叔快看,就是那个人。”

大清早,正是吃早餐的时候,拉面馆里满是人,门口还蹲了一大堆找不到坐儿的,有个傻大个端了只大碗,正在吃面,看到大娃,扔下碗,撒腿就跑。

又大又傻,跑起来混身的肥肉都在抖,跳上一辆黄面的,开车跑了。

韩超和陈玉凤对视一眼,还能是谁,这可不正是陈玉璜?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店里还有一个呢,马尚北,就在窗口里头揉面,下面。

迎门看见马尚北,大娃就说:“叔叔,还有那个。”

韩超示意他稍安勿躁,在收银处掏钱要了三张面票,到窗口,问:“尚北,工作干的怎么样?”

马尚北其实也早就看到韩超了,但此时才装出个初见面的样子:“哟,韩团?”

“下三碗面。”韩超把票推了过去。

来个服务员,说:“同志,找坐儿坐去,面我来端。”

“不用,我认识你们的拉面师傅,我跟他聊几句。”韩超说着,再问马尚北:“尚北,昨天晚上七点四十,你在干啥?”

马尚北揉着面,显得很从容:“让我想想,那会儿我应该刚下班,准备回家。”

韩超再问:“玉璜呢,见了没?”

“玉璜跟我住在一起,那会儿刚收车,我俩还在楼下吃了个烧烤呢。”马尚北继续揉面,显得特别轻松随性:“韩团这是有啥事问我吧,您尽管问?”

大娃抢了一句:“昨晚劫我们的,就是你和刚才那个胖子。”

马尚北揉着面,笑着说:“这谁家的小孩儿,早晨没睡醒,还在做梦吧,我和我弟昨天下班后在路边吃了顿烧烤,多少人看见的,吃完就回家了,我在楼下还秤了二斤苹果,上楼后还跟邻居聊了会儿天,看见我们兄弟的人可不少,韩团,你要看我不顺眼,直接上铐子铐人就行,没必要拉个小孩来随口给我泼污水吧?”

大娃毕竟小,本以为既然自己认识,就在捉在当场。

没想到给对方一通说,直接绕懵了,气急败坏:“你!”

这时韩超说:“农行旁边的公用电话跟农行的尾号只差了一位,很容易被混淆,张艳丽目前住的是你爸原来买的老房子,跟农行之间只隔了一条巷子,而烧烤摊就在路边,你是先拿公话打电话,诈我爱人出门的,然就在烧烤摊要了几串烧烤,边吃边等,等她从你们身边经过,借口上厕所,才去劫的人,所以你认为烧烤摊的老板可以给你做证,劫人顶多两三分钟,回去之后你还秤了水果,上楼的时候还特意跟邻居打招呼,就认为他们也能给你做证,对不对?”

陈玉凤知道的,自家这男人,是混混中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