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鼻血落在了程愿的脖子里，粘稠、滚烫、血腥……

程愿彻底崩溃，哭着大喊：“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泽州！我求求你不要打了！”

程恕抬起手，制止了那三个打手。

她走上前半蹲在他们面前，至上往下俯视着程愿。

“回泽州嫁给李阳春。”

程愿哭声一滞，泪眼模糊间，她忽然觉得程恕美丽的面庞狠辣极了。

程恕与她相似的琉璃色眼睛里，尽是算计。

程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极了。

“你做梦！”洛北甯单手撑住地面，一手轻擦脸上的血迹。

再抬眼时，他眼神狠厉如刀，压迫感一寸寸逼近程恕，宛如一匹嗜血的狼。

即便是跋扈如程恕，这一刻竟有了一丝惧意。

她站起身来退开两步，嘴里仍然叫嚣着：“你能拿我如何？”

“你会付出代价的。”

洛北甯脸上破了皮，他微微一笑，眉毛扬起来，满身的戾气。

程愿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伸手按住他撑在地面上的手背。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

“阿宁！”程愿低声泣喊，搂住了他的脖子。

洛北甯垂头，将脸贴住她的额头，“没事。”

他搂住她的腰身，抱着她坐起身来。

程愿浑身颤抖地伏在他怀里，心里又痛又乱，五味陈杂。

程恕心里却是好不痛快，她发泄了几年来的不甘和失意。

“把她给我带走！”

她又下了一道命令。

三个打手再度上前，朝洛北甯怀里的程愿伸出手去。

强抢还未落下，洛北甯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单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对方惨叫，握着被活生生按骨折的右手腕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其余两名打手见此，一起举拳上前。

洛北甯本来不想与他们动手，但是动程愿已然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站起身来一手抓住迎面袭来的铁拳，用力往下一按，一甩，对方整条胳膊都脱了臼。

洛北甯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起踢一脚，“滚！”

最后一个打手见状，临时改了攻击路线，往下一扑，去抓地上坐着的程愿。

“阿宁！”程愿尖叫一声，往一旁急急翻滚。

对方扑空，双手往前一扫，抓住了程愿的脚。

程愿犹如被蛇信子缠住了脖子般，浑身战栗，双腿不断踢打挣扎。

听闻叫喊声的洛北甯连忙回身抓住打手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拖离了程愿。

“给我滚开！”他将打手用力甩在地上，一脚踢在他腹部上，力道之大，竟将对方踢飞两米远。

对方身形在地上滚了几圈，“哇”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程愿连滚带爬地扑到洛北甯身边，抓住他的腰身哭喊：“阿宁！”

她满眼都是泪水，浑身一半热汗，一半冷汗，后背都湿透了。

洛北甯单手搂住她往后退。

程恕没想到洛北甯的爆发力这么强，一时间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有规律的警笛声。

红蓝闪烁的警灯从暗色里明明灭灭地包围过来。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程恕变了脸色，“洛北甯，你报了警？！”

“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一次，洛北甯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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