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回到学校，天色已晚，教师们都已歇息。

她回了宿舍，发现叶婳一个人乖乖坐在桌子前做作业。

看到她回来，叶婳抬头喊了一声：“程老师。”

声音软糯。

程愿心里的疲惫稍稍散去，她走到叶婳身边看了看，发现她在做卷子。

再仔细一看，卷子不是她印的，是h市的模拟卷，难度系数要大很多。

“你妈妈给你的课后卷子吗？”程愿心里了然，“下学期回h市了？”

叶婳点点头，声音细细地说：“老师，我会想你的。”

程愿摸了摸她的头。

叶婳从桌边抽出另外两份写满答案的试题卷，“老师，这是杨子明让我交给你批阅的。”

程愿接过，扫了眼卷子上的答案，心里欣慰，杨子明没有让她失望。

她坐下来，将卷子批完，刚放下笔，洛北甯就打电话过来。

程愿接起，“阿宁。”

“阿愿，你父母没有再为难你吧？”洛北甯问。

“没有，我已经回学校了，明天还有课要上。”程愿轻轻吁出一口气，“你姐姐和姐夫什么时候回泽州？”

“再过两天，我想他们走之前，我们再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因为我这边的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他们了。”

因为程恕的事情，挺麻烦洛南玉和林长东的，这趟g省之旅，他们都没怎么玩尽兴，程愿心里也挺不好意思。

洛北甯不在意，“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程愿问：“你忙吗？”

“还好，日常训练。”

“今天程恕醒过来了。”

“她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她看起来也很疲惫，这场车祸，应该能让大家都冷静地思考一下，不再那么冲动，也不再充满恶意。”

“但愿吧。”洛北甯对此并不抱太大期望。

程愿想，希望大家都能心平气和一点。

接下来两天，她安心在学校里带课，帮杨子明补习了一下他落下的功课。

第三天，恰逢周五，下了班之后洛北甯来接她和洛南玉、林长东一起吃晚饭，他们打算明天飞回泽州。

饭店依旧定在上次那一家。

这一次，晚饭很顺利。

饭到中途，林长东问：“程愿，你姐姐好点没有？”

“醒过一次，能说话了。”

程愿并不担心程恕那边，父母都在她身边，能很好的照顾她。

“那束花还喜欢吗？”林长东喝了一口茶，很随意地继续问了一句。

“向日葵嘛，她没道理不喜欢。”

“向日葵？”洛北甯抬眼看程愿，“你怎么送了向日葵？”

“姐夫选的，花束样子倒是很好看，程恕也喜欢。”

洛北甯笑了笑，问她：“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什么？”

“沉默的爱。”

程愿对这些花里胡哨的花语不感兴趣，笑道：“我并不觉得这些花语有什么实际的含义，送玫瑰不一定是浓烈的爱，牡丹并不一定非得表示吉祥如意。”

“但是白菊花一定是表达哀悼之意的。”

洛南玉轻咳一声，“洛北甯，程恕好歹是程愿的姐姐，你不要这么不吉利。”

林长东也轻咳一声，“北甯，你和程恕之间有什么不能过去的怨恨的，互相体谅一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做了亲戚，也不至于相见红眼，让程愿夹在中间为难。”

“你姐夫说的是。”洛南玉也很担心这个，“毕竟以后是亲戚，这个关系处理不好，你们双方都会很难受的。”

“这件事与阿宁无关。”程愿袒护道，“事情确实出在程恕身上，她没有理由一直怨恨我们，程恕自己应该是有什么心结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