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赶到的时候刚好手术做完，凯凯被推出来送到病房。

“俱乐部里还有小朋友要照顾，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凯凯的女朋友的眼睛红肿，看上去刚哭过一场，肿还没消去，看着秦誉说道，“他的意思也跟我一样。”

秦誉点头。透过病房门上那一小块透明玻璃看向病房里躺在床上缠着绷带的人，叹口气，后收回目光，说：“好，等他醒了给我打电话。”

……

“他们还只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啊……”

今今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病房里凯凯的声音，推门的那只手忽然停下，秦誉在后面伸手拽了她下：“嘘。”

“都还是小孩呢。”凯凯叹口气，语气里都在替孩子们委屈，“我们战队里的小孩个个都是最优秀的。”

凯凯的女朋友正坐在病床旁边削苹果，嗔道：“你自己的身体就不重要了吗？”

他坐在病床上，双手自然垂放在身前，绷带围绕着眼周脑袋围了一圈：“虽然我没有在前方帮着孩子们冲刺，但是我也得做好他们的后勤工作，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看着孩子们开心，我也才开心。”

“跟我约个会中途也总是会因为俱乐部的事情被突然叫回去，还得是我，换别的女孩子早就跑了。”女朋友将削好的苹果切块，握住凯凯的手放到他的手里。

“你知道，这件事上我是对不起你的。”凯凯把苹果拿在手上，却没有吃，“我不能耽搁俱乐部里的孩子们啊，他们一个个都还那么年轻，而且选手的职业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

女朋友没有说话。

就剩凯凯一个人唠唠叨叨：“像我们队伍里的九鸣，十六岁进俱乐部，三年青训，十九岁才有机会进二队。别看他整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他心思敏感着呢。”

“还有我们江河，联盟里排得上名的选手，他没有哪一天早过两点睡觉的。天天熬夜训练，冬天来了，那一双手啊，冻得通红。”

“还有我们今今，唯一的女孩子，虽然是最晚进战队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在联盟里也是饱受争议，压力大的很，为此还得过暴食症。”

“他们的路都走得那么困难，我作为他们的后盾，当然得时时刻刻照顾他们。”

说起来，凯凯开始更咽，女朋友连忙制止：“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可以流泪。”

凯凯拍拍女朋友的手背，“我知道，我在控制自己。”

“在isg的时候我的小孩们受了委屈，我就得替他们讨回公道！”凯凯的情绪开始波动，“他们哪个不是爸爸妈妈怀里的宝贝，却才十几岁背井离乡来打比赛，忍受那么多外界、身体、精神的压力。”

“外人也就算了，自己家俱乐部的人居然也这样说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不知道，isg的老板就觉得他们是一群爱打游戏的网瘾少年。”凯凯愤愤不平继续说，“他们不是一群爱打游戏的小孩，这是电竞，电子竞技。”

“所以你更得照顾好自己。”女朋友想起来接到秦誉的电话，吓得差点站不稳了，“你这次真是要吓死我了。”

“我可不能倒下，家里还有那多孩子眼巴巴的等着呢。”凯凯嘴角扬起，“没有他们哪里来的战队呢？肯定他们是第一要紧事。”

他在边跟女朋友说话的时候，队员们就站在门口，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听见门口的声响，凯凯的嘴角立马扬起，知道是俱乐部的小朋友们来了，而他第一句问的就是：“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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