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看述律平要生气了,慌忙说道:“好,好,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阿保机起身,穿了靴子,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过头来看到述律平靠在床帮坐着,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前方,很生气的样子,他的一颗心沉了又沉。
“平儿,本汗走了?”
述律平根本不会回答他,阿保机也知道,所以很识趣地走了出去。
到了院中,看到乌珠和冬儿远远地候着,阿保机没有说话,向宫门口走去。
还没有走出门,便有小太监将门打开。
完颜烈一行人还在门口等着,昨天是寒冷的一夜,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可汗的神情,看来事情发展得不错。
完颜烈故意问道:“可汗,内务司已经为您的寝宫添加了新碳,防止您冻着。”
阿保机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的侍卫什么时候连生活琐事也管了?”
完颜烈慌忙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想跟我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
完颜烈只能直接问道:“可汗今日宿在哪里?”
阿保机没有说话,完颜烈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到阿保机说道:“以后都在玉芙宫。”
昨日值守的两个小太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终于苦尽甘来,可以睡个好觉了。
长安因为一些消息的传来,变得动荡不安。
很快就有消息传到了皇后薛晨露的耳朵里。
当是薛晨露正靠在太师椅上,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宫女正在给她按摩,一个按摩她的肩膀,还有一个轻轻地捶她的腿。
有两个穿着戏服的男人正在她跟前唱戏,薛晨露闭着眼睛享受着。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岁,但是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保养得非常好。
仍旧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年轻的时候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从最底层的宫女一直做到了皇后,让自己的母家获得天大的殊荣。
屋中摆着一个大火炉,火炉内是烧得通红的一块块木炭,烧得屋中温暖如春。
就在薛晨露享受眼前的舒适美好的时候,她身边的贴身太监,站在门口左右为难的样子。
薛晨露略睁开了眼,又闭上,说道:“还不快滚进来!”
那个太监慌忙跑了进去,跪在地上。
薛晨露见到对方一句话也没有,简直是浪费时间,不悦道:“有屁快放,要不然就滚出去。”
太监仍旧左右为难的样子,难以启齿。
薛晨露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主使丫鬟。
那丫鬟立刻明白过来,挥了一下手,下人们便蜂拥而出,室内只剩薛晨露和小太监。
薛晨露依旧是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她现在也看淡了。
想一想她这辈子也挺可怜的,皇帝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爱得只有那个下贱的女人。时间长了,她已经忘记,她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低贱的宫女。
人在辉煌腾达的时候,经常给自己洗脑,认为自己是拥有着高贵的血统,其实并不是,这只是不自信的表现。
眼下她也没什么可拼的,她已经拼尽所有让她的女儿李芷柔留在了身边,后面只要李芷柔嫁的好,她就没什么奔头了,又没有儿子,何必去争那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