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还深刻地记得有一次他从审讯室出来,闻了闻浑身的血腥味儿,还特意洗了洗澡,然后便去玉芙宫用饭。
吃饭期间,述律平秀眉轻蹙,吃得也少了很多。
那时阿保机经常带述律平外出去给耶律释鲁治病,两个人的关系好了很多,阿保机经常会留宿在玉芙宫,当然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纯粹地睡觉。
不过第二天的情形却总是令人面红心跳,因为两个人总是抱在一处,甚是亲密,有时候脸甚至都要贴一起,实在是令人面红心跳。
那晚吃完饭,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好,阿保机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述律平坐在不远处编织蜀锦,两个人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是却感觉很融洽的样子。
等到睡觉的时候,述律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保机放下手中的公文,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述律平竟然往后退了一步,极力要跟他保持距离一般。
阿保机不禁皱起了眉头,冷冷地审视着她。
述律平那时候在阿保机面前还没敢像现在这般造次,嗫嚅着说道:“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儿,我闻了很不舒服。”
阿保机整个人愣住了,他今天确实是去密室审讯大唐的密探去了,那密探怎么也不说,他实在看不过去,便拿起鞭子亲自上阵。
鞭子上面涂满了辣椒水,而且阿保机力道又非常猛劲,几鞭子下去便血肉淋漓,鲜血横飞,那刺客没几下就招了。但是阿保机的身上脸上也被喷溅到了一些鲜血,留下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阿保机洗过澡了,味道已经很浅了,但是述律平本身就是大夫,所以比别人更加敏感。
阿保机听到述律平如此说,冷冷地看着述律平,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去便是好几天。
那几天,阿保机每天都会问完颜烈自己身上有没有血腥味儿,问的完颜烈一头雾水,血腥味儿,没有啊,可汗什么时候这么重注自己的形象了?
再次来到玉芙宫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了,阿保机仔细看了看述律平的神情,发现不再有蹙眉的表情,这才心安。
晚上同床共枕时,述律平也没有再反感,第二天两个人又是抱着醒来的。
从那天之后,阿保机基本上就不去地牢了,这次若不是事关述律平,他也不会再踏进地牢一步。
来到审讯室,审讯的十字木架上绑了一个太监,已经是血肉模糊,嘴里不停地淌着鲜血,看到阿保机进来,露出惊恐的神情。
阿保机从从容容地坐在审讯室当中,正对着那个太监,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敲着,一副安心自得,自得其乐的样子。
可是这个样子才是最可怕的,这个太监从小便生活在宫中,非常了解阿保机的习性,越是淡定从容的时候,对方越是最惨的时候。
阿保机看着满脸肿成猪头的太监,问道:“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耶律曷鲁浑身沾满了血,刚才审讯的士兵审不出来,他便亲自上场,可是还是没有审出来。
耶律曷鲁说道:“回禀可汗,他嘴巴紧得很,没有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阿保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没有办法了,只能从他在乎的人下手了。”
他扬了一下手,说道:“把这里的刑具在他亲近的人的身上用一遍,不允许他转头和眨眼,让他看看清楚。”
耶律曷鲁行礼道:“是!”
说完便高声说道:“来人,把他的头固定住,把他的眼皮撑起来。他的父母也可以带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