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人低咒了一句,然后向那个乔装成男人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刻将述律平放倒,盖上被子,只留一个脑袋。
如此一来,述律平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听凭借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检查的人越来越近,这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落到李修浚的手里,以李修浚偏执的性格,阴毒的手段,她无法想象,还能不能全身而退,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被点了穴道,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终于检查到她这辆马车。
那主事的人,说道:“官爷,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护送我们老娘到京中求医。”
那检查的人看了一眼马车内,细细搜寻了一番,然后对秋书说道:“大人,马车内没有异样,只有一个病倒的老妇。”
秋书重复道:“老妇?”
说着便策马而来,跳上马车,细细查看。
述律平拼命向他眨眼睛,希望他能够有所怀疑。
那丫鬟见状,哑着声音说道:“我老娘上山捡木材的时候,摔伤了后脑勺,便瘫痪在床上,只有两只眼睛能与人交流。眼下看老娘的反应,应该是害怕官爷会误会我们,所以比较着急。”
秋书看了述律平几眼,然后跳下马车,点了一下头,主事的人慌忙说道:“谢谢官爷,您一定会有福报的!”
秋书旁边的士兵知道秋书最讨厌谄媚的人,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别再溜须拍马,还不快滚!”
主事的人连声说“是”。
马车吱扭前行的时候,述律平眼角的泪水滚落下来,烫烫的,流进耳朵上,痒痒的。
进了长安城,述律平发现这群人,将身上的伪装卸下,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妆容,外人看来,他们好像是投亲访友的普通百姓。
这些人很是小心谨慎,难怪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从契丹来到大唐。
述律平终于被扶了起来,坐好。
马车来到闹市区中的一处府邸,到了府邸,述律平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府内很多保镖,戒备森严。
看着主事的人轻松的表情,述律平知道自己到了这里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他们给述律平解开穴道,然后将述律平安置在府邸最中心的一处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有人把守。
一日三餐有人送来,甚至还给述律平有限的人身自由,她可以由两个丫鬟陪同着在院子里转转,不过没有人敢跟她说话,见了她都是低着头。
那两个丫鬟皆是高超的武艺傍身,其中一个丫鬟叫桂仙,便是一路上乔装成男人,照顾她的那个人。
另一个丫鬟叫碧霞。述律平也是从他们少得可怜的交谈中知道她们的名字。
她现在犹如井底之蛙,外面什么事情都无从知晓,心内焦急,不知道阿保机那边怎么样了。至于掳走她的人。
述律平其实早就猜到掳走她的人是李修浚,但是来了好几日,李修浚仍旧没有露面,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
李阜将众大臣连夜召集到御书房,眼下边界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阿保机率军攻打幽州,因为叛徒卢文进的缘故,阿保机对城内的形式极其了解。
再这样下去,幽州不日将被攻下来,到那时,幽云十六州皆在契丹手里,也相当于打开了大唐的门户,到那时,阿保机率军南下,直逼长安,大唐危矣。
李阜坐在龙椅上,面色严肃,问道:“眼下兵临城下,众爱卿有什么应对之策?”
大臣甲说道:“幽州绝对不能够失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就是增加兵力,与阿保机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