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请帖是宫里太监亲自送上门。
请帖上门时,善善还在学堂里上课,陈『奶』娘到太监,急匆匆地将铺子里温宜青叫了回。
一路上,温宜青都当作是玩笑,等到亲到那份请帖,她下识咬了一下舌尖,痛楚传,才发觉自己不是做梦。
“公公,份请帖是不是送错了?”她不敢置信地问:“太后寿宴,怎么会邀请我家孩子?”
公公笑道:“温娘子,份请帖上还写了名字,您瞧是不是?”
她迟疑地打一看,果然有方方字体写了善善名字。
“京城可有同名同姓人?”
“温娘子,您就别说笑了,个怎么会认错。”太监道:“还有几份请帖要送,咱家就不多留了。”
陈『奶』娘忙送人出门,往太监手中塞了一份孝敬。
待太监马车离去,她才脚步匆匆地进去,温宜青还拿着请帖呆呆地站着。
“小姐?”『奶』娘喜不自胜:“可是太后寿宴,您是能进宫去了啊!”
“可太后寿宴,怎么会给善善发请帖?”
“善姐儿在学堂里认得那么多人,还与长公主殿下女儿做了朋友,善姐儿天天念叨着,或许就是她办法得。”『奶』娘说:“您瞧,上面就是善姐儿名字,那可是太后寿宴,么大事情,怎么会弄错?”
温宜青迟疑。
自家小姑娘脑袋瓜里最近在什么,她自然了解。无非就是进到宫宴里去找爹,只是没有门路,因为个,善善天天在她耳朵边叹气,让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
但她女儿有般神通广大?!
再说,要是那人当真在宫宴之中,万一遇到了……
“『奶』娘,你说宫宴……能不去吗?”
『奶』娘“哎哟”一声:“我小姐啊,宫里能送请帖,那时记住了善姐儿,特地给她恩典,若是不去,宫中贵人们如何得罪起?”
温宜青当然知道个道理。
『奶』娘可不知她心中担忧,喜出望外地道:“距离太后寿辰可不远了,寿礼得先备好。小姐,还有您哪!善姐儿那么小一个孩子,定要您陪着,满京城贵人都在场宫宴上,可是个大好机会,您也得好好打扮,若能结交一二,往后在京城里行事也方便。”
“你看着准备。”
『奶』娘连声应下。
黄昏,善善从学堂归家。
她背着书袋,乐陶陶地跑进,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娘亲。娘亲没找到,却是一看到了放在桌上那份请帖。
善善没有多。在云城时也常有请帖送上门,不乏有相熟人家邀请她一起赴宴。她放下书袋,拿起打看。
她识得字,更认得得自己名字。慢吞吞一看下,然后睁大睛,又回头再看一遍。
太后寿宴……
温善……
进宫……
善善睛慢腾腾地亮了。
她拿着请帖扭头跑出去。
“娘!”
“娘——”
“娘————”
温宜青在书房里,听到熟悉叫唤,顿时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多久,自家小姑娘推门入,她跑得太快,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好险及时稳住了体。善善睛亮晶晶,抱着请帖直扑进她怀里。
“娘!”善善快乐疯了,“你怎么做到?你真弄了?娘,我也能进宫了吗?我能找到爹爹了吗?”
温宜青皱起眉头:“你还问我,难道不是你弄?”
“不是我呀。”善善捧着请帖,像看一个价值连城宝贝一样,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上面带着墨香自己名字,美滋滋地说:“娘,你最厉害了。”
“……”
她又转跑出去:“我去和石头哥哥说!”
善善不但和石头说了,在家中遇到每一个人都说了一遍,只恨不得把请帖贴在脸上,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个消息才好。
傍晚,沈云归马车停到门口。
他今日仍是一锦衣华服,风流招摇,提着一盒点心,亲自送珍宝斋上月红。瞧着天『色』不早,顺理成章地接受善善邀请,留下一起用了个晚膳。
善善自然没忘了与他享个好消息,“沈叔叔,我和我娘马上就要进宫参加太后寿宴了。”
“真?”沈云归惊诧,转头问:“你怎么弄?”
温宜青低声说:“我也不知。”
“你不知道?”
“今日一早,宫里太监便将请帖送上门,我也以为他是送错了人,但上面确是写了善善姓名。”
沈云归便道:“拿,给我瞧瞧。”
『奶』娘忙去把请帖拿。
请帖落入他手中,他翻覆去地检查一遍,笃定道:“是真。你看纸,上好粉蜡笺,描金勾银,是御用之物,一般人也做不了假。”
“可是……”
“你怕什么?”他桃花看过,似笑非笑地道:“该不会,张请帖是一位贺姓前科状元替你弄?”
温宜青皱起眉:“莫要胡说,与他无关。”
“既是与他无关,那你更要去。”沈云归道:“等场合,忠勇伯府人必然是在,还有那位宣平侯夫人,你在京中总共就认识那么几人,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京中无人敢假冒个,你既是收到,就大大方方去,气他们。”
“我已与他们撇清关系,何必与他们置气。”
沈云归顿了顿,桃花眨了眨,面上笑更甚,“不如我陪你壮胆……”
温宜青加重音:“沈云归!”
他闭上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轻哼,角余光瞥善善睁着圆溜溜睛好奇地打量自己,便夹了一筷子过去,挡住小姑娘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