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了远青的簪,待明日,赔一只新的。
远青莫要恼我,可好?”
郑蓉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更是眼睛都没有睁开。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郑蓉是何时取了远青发间的簪子,又是怎么出的手。
再见她,仍然是那个享受的模样,仰着头,享受着远青为她敷脸。
若不是头发散开,都遮住了眼,就连远青自己都是不敢相信的。
现在郑蓉语气宠溺的对他说,赔他的簪子,他都傻了。
“好。”
愣愣的应了这一声之后,又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不太妥当,又赶紧接了一句,“多谢爷,其实奴那只簪子,不值钱,不用赔的。”
“呵呵,有借有还,才是正理,不然,下次远青就要不搭理我了。
是也不是?”
清风楼中到处都是靡靡之音,而这间房中,却是安静得只有郑蓉说笑的声音。
两相对比起来,着实有些诡异。
“奴说笑了,只要爷来,任何时候奴都是恭迎,不会不理。”
打从他取了冰回来,每次称呼郑蓉都是爷,老鸨个凤亭也是。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谁不是懂得看人脸色说话的。
没人的时候,他们称呼郑蓉小姐,郑蓉没有阻止其实一回事。
但是有了别人在,他们自然是不敢再如此称呼的。
既然郑小姐是女扮男装来的,那就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现在这些人一看就是跟她有仇,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没有眼力见。
郑蓉手一伸,又将他也搂近了些,远青顺从的靠过去,手上继续动着。
郑蓉还是没有理会那些人,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也不怕他们再逃。
嘴角扬着笑意,脑袋微微的向凤亭偏了偏,“乖乖凤亭也有,就当是给凤亭压惊了。
被这么些个蠢才冲撞,吓着了吧?”
凤亭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理由。
反而又紧张起来,连连摇头,“奴,奴没事儿。
无功不受禄,奴的簪子还在,奴不能要爷的赏。”
结果,腰间又挨了一下,只是这次轻得多,并不觉得疼,反而是有些痒痒。
他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想起自己还坐在郑小姐的腿上,立马又僵住,不敢乱动。
他的这一系列反应都被郑蓉感受得清楚,这小孩儿才几斤几两,害怕压坏了她不成?
“凤亭也是打算以后都不见我了?东西也不收?”
郑蓉虽然还是笑模样,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说这话的时候,肯定跟前头那一句的心情不同。
他们甚至觉得,要是这个叫凤亭的小倌儿接下来敢说不要的话,肯定要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对,绝对是。
“不,没……”
不等凤亭话说完,郑蓉又突然变脸,“那还是先切两颗脑袋,手痒。”
“别,别,爷,奴想要的,真的。”
郑蓉这突然的变脸,吓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凤亭更是整个人都趴到郑蓉身上了。
两只两手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襟,用力得手指都发白。
他都要吓得哭出来,心肝儿乱颤,就怕郑蓉真的切脑袋。
“呵呵,凤亭果然还是稀罕我的。”
下一刻,郑蓉又笑起来,哪里还有刚才那狠辣的模样。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头咆哮,“这尼玛,是唱戏出身的吧,把变脸都演绝了。”
凤亭一刻都不敢耽误,怕郑蓉又要变脸切头,赶紧巴巴的点头。
“奴,奴最稀罕爷,爷天天都来奴这儿,奴天天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