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不回去？”

“来都来了，住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九幽有些为难，“可是月栖山没有多余的寝殿了。如果月神不介意，要不住小白的家里。”

月神摆摆手，“不介意不介意，不过，小白是谁？”

月神伸出手，一条细细的白蛇绕在她手腕上。

“这就是小白。”

月神……

——

司焱在月栖山待了两个月，神君才去接他，在这期间，他进入迷障林被困数天，九幽以为他出不来，都打算去长乐殿负荆请罪了，没想到他居然完好无损回来了，且收获满满，取走不少宝物。

九幽看着司焱把宝物递给神君的时候，气得头顶冒烟。

“我现在怀疑你让他来月栖山，不是学术法，而是偷东西。”

“更正一下，不是偷，是取。”

九幽无语，“有区别吗？月栖山的宝物可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物，有多珍贵可想而知，我都不敢一次取出来这么多，他倒好，差点给我搬空。”

神君微微一笑，“我素来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司焱取回来给我，有何不可？给我，这些神物才算有了价值，否则在你这迷障林里埋着，才是暴殄天物。”

九幽说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

回到长乐殿，司焱好像变了一些，一改之前冷漠，居然多次主动找她探讨剑法。

神君遵守承诺，也开始教他。

不过几天，他进步神速。

“你若年纪再小一些，我倒是可以收你为徒。”

司焱闻言，顿了一下。

“你年纪太大，不合适了。”

“哪里不合适？”

神君笑了笑，“神界收徒，都是在幼儿时期就收，这样神力会更加纯粹，不会走火入魔。”

司焱看着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进一步得道，退一步成魔，神君在修炼之时，会担心自己成魔吗？”

这是神君第一次告知司焱自己的身世。

“我并非修炼而成，而是天地孕育而生，许多神明皆是如此。”

“若需要修炼，却成了魔，神君会不甘心吗？”

她摇摇头，“若我生来成魔，那我就是魔，若我因为修炼入魔，那应该就是我的选择，有何不甘？”

她这一番话，倒是让他醍醐灌顶。

“多谢神君解惑。”

见他一本正经，有些忍不住逗逗他，“我觉得月神有一句话说得挺对。”

他坐在旁边，偏过头看着她，睫毛很长，嘴角微微上扬，少年感十足。

“什么话？”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司焱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后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迅速逃跑了。

神君哑然失笑，她有这么可怕？

神君说了这句话，转头就忘，反而司焱整天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后来，他们又去了一趟人间，此次回来，神君有了名字，是司焱帮她起的，就叫宗玺。

他说，这两个字拆开，都称她。

至高无上的主神。

俯视众生的权势。

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变了。

司焱有时候会叫她的名字，随后一本正经告诉她，叫神君太遥远，叫宗玺咫尺眼前。

——